村子里总有一些优秀的人。一个村子就是一个小社会,自给自足着医生、电工、泥瓦匠、文艺骨干和才子佳人。
村子里的才子大多全是自学,无论是书法、画画、音乐,从他们身上能看到一种执着的热爱,也因为这种执着而与身边的人区分开。
他们身上有清高的凛冽,有不愿意像生活命运低头的倔强,有刻上标签一样的儒雅,和村子里的乡土格格不入。
可总是要生活的,无论你是写的一手好字,还是习得一身文艺,所有这些无非是悦己的闲情,以让我们有短暂脱离生活的快乐。
于是把心给了清风明月,把身段低到了尘埃里。看着骄傲一点点混入泥土,做村子里生活里的生计,织网、打鱼、裁缝、泥瓦匠。如果心不是再飞的很高,这样的生活已是尘埃落定的幸福。
还是会有酒后的释放,还是会有余温的梦。无论是酒后一曲高歌,还是酒后写下洒脱不羁的字,那都是才子们灵气乍现与仙与圣的链接,只一刻,做自己,也尽兴。
有梦何惧路长,此生生于斯长于斯,按住不甘的心守着不懂自己的人,仍能追寻自己的爱好,不弃,已是过了最真的人生。
文艺的基因像春雨,要相信你与身边人不一样的生活方式,一定会让家庭的土壤里培养出与众不同的孩子们。
有时,一代人是做了春泥,又一代人才会破土。
老公的爸爸,就是这样的才子,年轻时人品相貌百里挑一,出众也就罢了,偏偏好学。自学了正骨针灸,精通医术,十里八乡的总是给免费医治。学了医的他还是村里的电工,是电工还是村里的二胡手,逢戏开锣总是挑大梁。是二胡手还偏偏写的一手好字,半个村子的人没买过对联,现在每逢春节,总是令人想起过世十年的他,多少恩德福泽乡里,他确神归星宿。
自己一生不得志,确把几个孩子各自做了好安排。现在大哥是传承了弹唱天赋的村里裁缝,大姐是村里自己开诊所的医生,老公是游泳全国冠军的浪里白条,只有二哥未遵父训学木匠,随我们在郑州经营游泳馆。
父亲的远见卓识给孩子们规划了不同的未来,现在第三代都在城市接受好的教育,家风淳朴,孝亲和睦,家里一宅三院守着老母亲,今天这一切,回想起来,无不是因了父亲的格局。
在哪里出生我们无从选择,此生总有宿命,父亲的格局是孩子引渡的土壤,只为长出更繁荣的生命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