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了,放开我,我要死了,要死了,快我点,快给我啊,我受不了,受不了了……”
VIP包间内传来杜芸撕心裂肺的哀嚎声,郝逸航站在门外,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忧虑。他转头看向陈莉,声音有些颤抖:“这样下去,她真的不行吧。”
陈莉哼了一声:“的确不行,应该把她嘴塞上,万一咬断舌头就麻烦了。”言毕,她抓起一团抹布,毫不犹豫地走进了包间。
包间内,杜芸被紧紧捆在椅子上,双手反绑在背后。她的身体不停地抽搐,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崩溃的边缘。她的双眼充血,眼神空洞而无神,嘴角滴下浑浊的唾沫,枯瘦的面容暗黄无光,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具行尸走肉。
“我不行了,放开我,让我回去,我要回去,我不要在这里,我要死了,一定要给我点,我做什么,你们要我做什么,我都做,我都做,求求你,求你了,求你了,啊,啊,啊——,啊呀,痒死我了,不要折磨我了,放过我吧……”杜芸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无尽的哀求与痛苦。
陈莉站在她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她手中的抹布毫不犹豫地塞进了杜芸张开的嘴里,堵住了她那撕心裂肺的哀嚎。
“陈莉姐。”郝逸航跟了进来,从后面轻轻搂住了杜芸的肩膀,眼中满是心疼和不忍,“她这样熬不过去的,太残忍了。”说着,他伸出手,想要解开杜芸身上的绳子。
陈莉猛地捶了一下他的手,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郝逸航缩回手,有些尴尬地看着她。陈莉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一把将他推开:“出去,少在这里添乱。”
“可是,她这样子,太痛苦了。”郝逸航的声音有些颤抖,眼中满是挣扎。
“给你个好好的现实教育,学坏就是这个德行。”陈莉的语气冰冷,仿佛在教训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她将抹布塞得更紧,确保杜芸不会用舌头顶出来,然后拉着郝逸航走出了包间。
“陈姐,我真的看不过去。”郝逸航站在门外,扭捏着,不时地瞟向包间内还在挣扎的杜芸。
“看不下去就一边去,跟闵永曾学两招去,别连个娘们都不如,处处要人保护。下面个把白长了。”陈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我还小啊。”郝逸航低声辩解,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
陈莉不耐烦地摁了一下他的头,呵斥道:“小,让你小,丧尸又不认识你小。不要动起手来就喊小,在封建时代,你这种货色早被人家阉了送进宫去了。还不去。”
郝逸航低着头,不敢再反驳,只得远远地逃开。他一路走,还不时地回过头来看看包间,眼中满是无奈和担忧。
……
穆凉雨坐在原恺阳旁边,目光专注地看着他手中的图纸。原恺阳低着头,手指在图纸上轻轻划过,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谈谈你打算的做法吧,别坐着什么都不说。”原恺阳头也没抬,仍然盯着图纸。
穆凉雨点了点头,短发下的脸庞显得格外坚毅,声音短促而有力:“哦,他们会听我的,我有信心说服他们。”
她讲完后,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闵永曾和陈莉都看向原恺阳,等待他的回应。然而,原恺阳依旧没有抬头,只是继续盯着图纸,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你们俩也谈谈啊。”他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静,目光依旧没有离开图纸。
闵永曾清了清嗓子,刚想说话,被陈莉抢在了前面。陈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没那么简单吧,我想,原恺阳你也是那么认为的吧。他们凭什么信我们。就算你来说服我,没有让我看得到的实惠,怎么让我放弃已适应的生活。”
“他们没适应。”原恺阳插了一句,语气依旧平淡。。
“我的意思就是,至少暂时他们居住于那里,安全性相对较高,周边也有闹市区,食物、水源只要花点精力就能够搞到。”陈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显然对穆凉雨的计划并不看好。
原恺阳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图纸,抬起头,目光直视穆凉雨:“但也有缺点,就是那里靠近交通枢纽带,渐渐地羊群效应就会产生,活人的活动,会吸引越来越多的丧尸聚集那个区域,如果长久居住下去,必然会不停地外出活动,这就是你们损失两个人的原因吧。”
穆凉雨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我们食物的来源地,一开始是一个超市,第二次去的时候就发生了意外,一个人疏忽了,想要多拿点,结果跑慢了被困在里边,还有一个逃跑的时候慌了神,走岔了,就再也没有回来。”
原恺阳微微抬起头,目光深邃地看着穆凉雨:“上次我和闵永曾一进大楼就被发现了,证明防御还是非常严密。”
“陈京唐是个谨慎的人,安排岗哨都是他的主意,白天有两个岗哨,负责一北一南,监视主要的路口。”
“但是你们地面没有防御措施。”原恺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
“这也是他的主意,利用酒店原有的设备,不作出大的改动,这样就不会引人注目,如果有人进入,我们再及时采取手段。”穆凉雨解释道。
“比如,对付我们?”
穆凉雨点了点头。
原恺阳低声自语:“好家伙,还搞了个应急预案。”
陈莉有些不耐烦了,急切地问道:“快点切入主题吧,你有什么好办法。”
“没,真没办法。”原恺阳摇了摇头,耸了耸肩,显得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我最不行的就是说服人了。”
“那我陪她去吧,试试总比不试好。”闵永曾主动请缨。
原恺阳依旧摇头:“比较现在主要问题是,他们是轮流放哨,一进入大楼视线范围,就会被发现,他们占据地利,怎么整都行,你们看看图纸。”
原恺阳将划得凌乱的图纸摊在了茶几上,指着几个符号:“这些点都是通道,也就是说酒店几乎是四通八达,要想从40层楼里找到人,可不是简单的事,随时可能会被埋伏,你去了也只会拖累她。”
“那晚上呢?”
“如果按照闵永曾所说的晚上行动,的确我们会有些优势,但我们的目的不是战斗,而是说服他们一起协力找到出城的路,晚上去,会显得没诚意,而且我想既然陈京唐既然能够布置那么严密,也不会晚上没有准备吧。”
穆凉雨摸着自己的鼻子,想了想,然后说:“陈京唐在几个进门通道处安排了哨卡。”
“怎么传递消息的。”原恺阳问。
“绳子。守卫只要跑到相应的守卫间,拉动事先设置好的绳子,楼上就会牵动几个酒杯,值班岗就会立即通知所有人。”
原恺阳陷入了沉默,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闵永曾眨巴着眼睛,说:“现在要说最好的办法,我们必须正大光明的进去,然后说,你们跟我们走吧,留在这里就等着见阎王吧。”
“你觉得呢?”原恺阳忍不住笑出了声,静下来后又长叹了一声,“最好的办法,说实话,我没什么想法,我们这里没说服力,如果能救下她的弟弟,该多好,结果还是什么都没做成。让人感到丧气。”
“这不怪你们。”谈到她弟弟,穆凉雨还是强忍住哀伤悲恸的样子,“我会尽最大努力说服他们,他们一定会相信我的。”
“怎么信?如果你弟弟还活着,也许他们觉得,我们的做法会有一线生机,但是他死了,这样做只会被人嘲笑,特别是那个陈京唐,绝对会拿这件事说事,你又怎么说?”原恺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冷酷。
“原恺阳,穆姑娘已经够伤心,别在总是这样冷冰冰提起这件事。”钱玲一脸愠色,埋怨地看着他。
“好好,这事我不对。”
“没事的,真没事了,他是就事说事,没事的。”穆凉雨倒袒护着原恺阳,眼中满是感激。
原恺阳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所有人,那双狼一样的眼睛里透着冷冷地寒光,自信而又桀骜。他说:“那我说下去了,这个办法也许你们听来会很惊诧,但是我们要说服的是陈京唐,不可回避的问题是,他是个极端精明,考虑周详的人,能被你们推荐为领导者,可见深得人心,也被大家依赖,凭你要说服他,你问一下自己,做得到吗?”
穆凉雨侧着头,沉默不语。
他继续说:“他不愧是一个教师出身的人,在带动人和整合有限人力资源的方面我们可能都不如他,但是他也会有弱点,既要利用他的强处,也要利用他的弱点。”
“别卖关子了,直接说。”闵永曾有点安奈不住。
他笑了笑,食指敲着图纸:“这是穆凉雨的事情。我们是外人,没有赢得他们的信任,与其在这里夸夸其谈,白费心思,不如做一些我们能做的。我有一个想法……”
他在地图上划出了一条线。
陈莉恍然大悟:“这是9号轻轨线,你不是说行不通吗,轨交站上都是尸山尸海。”
原恺阳点了点头:“没错,我的确是这样想的,但是疏忽了一点,并不是只有轨交站唯一的入口。”
闵永曾有点摸不着头脑,问道:“还有什么通路?”
“检修通道。”原恺阳看着地图若有所思,“但还是存在一个问题,沿着轻轨铁路线前行,到了下一个轨交站,还是会遇到大量的尸群。”
他发出了长长的一声鼻息,看着闵永曾:“看来,你得赔我走一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