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读书征文/裂舌——和舌头一起一分为二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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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舌并没有特别的隐喻,既不代表某个崩溃的世界观也不寓意着某个黑暗的世界,它就是单纯的指通过外力的改造使舌尖裂成两半,最后变成蛇信子那么美丽的事物。

虽然我不觉得裂成两半的舌头有什么美丽的地方,但是书中的女主人公LUYI为此深度着迷,并决定自己也要拥有一条这样的舌头。

于是开篇就是一大段地描写裂舌的完成过程,让不能接受的读者,比如我,胃不由自主地因为想象其中的疼痛而纠结在一起,但同时它却狠狠地抓住了另一种极端的人群,比如女主人公LUYI的心。

我想读者们是愿意看到新奇又残忍的一幕,所以按照原文把过程摘抄了下来,尽管这全部是翻译先生的功劳。

“先给舌头挂上环,逐渐把穿的洞扩大,留出的舌尖部分用牙线或者鱼线什么的系上,最后用手术刀或者剃刀把那里割开,那样裂舌的全过程就完成了。”

诸位,想象刚才在进行这一切程序的是你的舌头,你是否会像我一样鸡皮疙瘩爬满全身?

平时吃饭不小心咬到舌头都要呼爹喊娘的叫唤一阵,何况要在舌尖打一个大洞再慢慢撕裂开?此外,我们经常看到武侠小说里咬舌自尽的自杀手段,因此总觉得这样完成裂舌的程序真的靠谱么?或者说,人真的可能拥有裂舌么?

“用铁烙一烫就不出血了。”这样就避免了发生“咬舌自尽”那样的悲剧。话虽这么说,但怕痛的人光看着这些文字就觉得血从舌尖开始咕噜冒出来。

裂舌里面有大段的文字描写裂舌,刺青以及SM的过程,对于喜欢猎奇的人来说,确实是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当然。我这辈子都不会跑到闹市区拐角小阁楼里穿个鼻环或者刺一大背的麒麟老虎天使之类的涂鸦,理由只有一个,我怕疼,但是我愿意看别人去做这件事,理由是,我不疼。

LUYI因为看到蛇男AMA的裂舌而在他的介绍下去了一家朋克风格的Desire,进而LUYI认识店长SHIBA,从而开始了三人纠缠不清的三角恋关系。

LUYI和AMA的关系开始得不清不楚。我从前以为,总有双方私下确定了“你做我女朋友/男朋友”而另一方也确实点头答应了说“好”才能叫确立情侣关系,进而向周围的朋友介绍认识,在对方身上贴上自己所有物的标签。但是AMA向店长SHIBA介绍时直接用的“这个是我女朋友”,而他们认识才不过几天,彼此更是没有私下认真地确认好这段关系,更没有发生过男女朋友之间的行为;AMA自然而然地就把LURI认定是自己的女朋友这点让LUYI感到吃惊,也让我感到吃惊,LUYI没有拒绝地默认了,要是我是绝对不会允许这些事情发生,当然,要是我也不会有机会和拥有一条裂舌,顶着一头红发和拥有三个眉环和一个唇环的人去到一家朋克风格的DESIRE店里,要求弄一个裂舌。

如此看来,LUYI他们的世界单纯地只跟随原始冲动行事,事情也只发生在我愿意做和我不愿意做两个选项之间。绝对不存在我为了提高在那个人心中的地位而勉强去做这件事的选项。

他们就像单纯的浮游生物,漫无目的地在城市的桥梁下游荡,寻找可躲避的阴影。

LUYI在第一次进店时就被店长身上散发的S味道吸引。于是店长和YURI他们不可抑止对彼此的吸引而进行了一场关于SM的结合。

所以LUYI背叛了AMA。

但是又不能用背叛这么严重的词语,因为LUYI并不知道自己到底爱不爱AMA。只有两者相互之间产生了情感,由情感自然而然地缔结了契约,才会存在一方对另一方的背叛,但是很显然他们的契约并不成立,只是AMA单方面的认为他们是相爱的情侣。

当然,从另外一方面来讲,两人已经以公认的情侣身份住在了一起,并进行了情侣之间特有的行为仪式,他们理应被认为属于彼此,任何身体上以及精神上的出轨都是不允许的。

LUYI也觉得自己出轨了,但是却在看到AMA把一个企图非礼LUYI的男人打趴下并且硬生生扣下两颗牙齿作为纪念品的时候,她没有勇气提出分手。

这不能怪LUYI,因为AMA和那个男人打架的时候太绝情了,冷酷得让只看到文字的我都打颤,以至于后来每次看到LUYI和店长偷情的时候我总担心AMA会从哪个角落里一脸血腥气地走出来,朝两个狗男女一顿乱砍。

我害怕的事情没有发生。

但是店长对LUYI的迷恋随着性事的次数增加而变得深刻,他甚至递给了LUYI结婚戒指说出想结婚的话。

LUYI想,她迟早会死在这两个男人中的一个手里。

我想,这就是那句“任何人都会为自己曾经的放纵而付出代价”的诠释。

LUYI皮包里两颗牙齿的主人没几天就上了报纸,以尸体的形式,她意识到或许是AMA杀了这个男人。LUYI不知道自己爱不爱AMA,但是她知道AMA对她好,无条件的好,所以她必须想办法不让AMA被抓到。

于是红头发被勒令染成了灰色头发,于是像爬山虎爬满整个手臂的刺青被要求穿长袖遮盖住,于是在外面再也不能张口闭口说脏话要保持低调,总之要彻底与“凶手在逃,据目击者所言,凶手为二十几岁的男性,红头发,身高175-180厘米,体型消瘦“的描写无缘。

由此我认定LUYI是爱AMA的,因为爱太复杂,人们做不到抽丝剥茧去提纯的精力,总是囫囵吞枣地把一些非爱情的东西认定为爱情,又把是爱情的东西认定为习惯之类的作祟。但是,爱情的定义和划分范围以及这个名词都是人类自己制定的,所以辨认爱或者不爱,其实完全没有意义。

LUYI时常感到空虚,除了要在背上纹一只没有眼睛的麒麟和完成裂舌外,她只对酒精感兴趣。所以认定这份情感是否是爱情对她而言其实也没有意义。

无论怎么样都行的生活状态是一个悲剧。LUYI 正是这个悲剧的主人公。

很不幸,在警察指证AMA为凶手之前,AMA先成为了受害者,于是警察又忙于去寻找害死AMA的凶手。

至此,我和LUYI才知道AMA叫雨田和则,18岁,父亲看起来是个好人。

但这是关于AMA的全部,数一数,不到10个字,我们不知道AMA为什么热衷于改造身体,也不知道他之前就读于哪个学校,曾交往过什么朋友,或者许过什么愿望,写过什么梦想。AMA是被虐杀,或者说性虐待致死。这是结局。关于AMA那条裂舌的来由,我们永远也不会再知道。

LUYI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开始责备自己。哪怕平时吃饭的时候多聊几句天,有空的时候多出去散散步,多在他叫自己的时候看看他的脸......她也不至于在失去的时候没有回忆去怀恋。

这样的事情每一天每个时刻都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的生命之中重复着,人类发明了一个名词来称呼这种事情:悲剧。

最后,关于店长SHIBA,他跟LUYI初次进行S与M的交流时,曾骄傲地说自己男女都可以,对于他是否是虐杀可爱的AMA的凶手,和如果他是凶手又为什么会和AMA处在赤裸相对的情况,无从知晓。

因为故事结束了。

之所以喜欢这本书,一是它短小精悍,两个小时可以看完,它对于刚花了三个星期才看完长篇推理小说“模仿者”的我来说简直就是小可爱。二是故事新颖,完全为你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第三语言精练恰到好处。也难怪作者金原瞳会凭借此作一举拿下SUBARU文学奖和芥川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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