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涯明月 (原创散文)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深深的叫着夏天;操场边的秋千上,只有那蝴蝶儿停在上面。黑板上老师的粉笔,还在拼命叽叽喳喳写个不停…”
当这首《童年》响彻校园的时候,我已经错过了童年,正蹒跚在青涩而好奇的青年之路上,懵懂而羞涩的内心世界,正不经意地打开了一扇小窗,好奇地打量着外面多彩而绚丽的世界,胸中渲泄着挡不住的冲动与幻想。
已上高中的我,经历了竞争的残酷,同学间微妙的情感变迁,初次尝到了人情凉溥,勾心斗角,初次休味到人心的苟且与世俗,心中时常多了一份失落与纠结,无耐和忧伤。
每每独倚老柳,寻找内心的释放,一边又一边的哼唱这首《童年》,只有在歌声里才能忘记烦恼,让心飞扬。歌词里描写的场景那么熟悉难忘,就像一副副画卷,令我浮想连篇如醉如痴。
我除了惊叹词曲的美妙,更多的是好奇这首歌的词曲作者: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是男孩还是女孩?是文静优雅还是调皮捣蛋?我常常一想就是老半天。
我猜想他一定喜欢荡秋千,抓知了,追蝴蝶,也喜欢逃课;也许更喜欢偷跑到校园的某棵树上摘果子,掏鸟窝,因为男生都喜欢这样做呀。
女生喜欢跳皮筋,扱沙包,踢毽子,这些在歌词里都没有写到,估计不是一个女孩写的,自已默默的瞎猜,后来知道了是罗大佑老师写的,果然是个男生。
看来每一个人都不会忘记自己的童年,因为那是一段返璞归真难已忘缺的时光,人的生命里最值的玩味的点点滴滴,一如梦幻般的景象让我流连忘返。
在我的印记里,童年生活如水清贫,家徒四壁。家家户户的大人小孩,穿得破破烂烂就像乞丐。可即是这样,孩子们脏兮兮的脸上永远写着快乐,看不到一点颓废与不安。
村子里常常荡漾着孩子们的笑语,歌声;迎着晚霞,数着星星;带着美美的笑魇,轻轻的进入自己童话般的梦乡。
清晨迎着朝阳,听着鸟叫,哥哥牵着妹妹的手,妹妹拉着更小的弟弟,背着快拖到地上的花布书包……那可是妈妈熬油点灯一个晚上才逢制的,格外爱惜,摩摩挲挲舍不得放下。
如果在书包塞只蛐蛐或者小麻雀,那是在好不过了,当然不能让戴着眼镜的高老头发现了。高老头是我们的班主任,成天笑眯眯的,从来不生气。
就像鲁迅先生《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写的老先生一样一样的,枯瘦的手里拿根小竹棍,轻轻的在桌边上敲着节奏,教我们读:“锄禾日当午,汗滴和下土…”,头抬得老高老高,孩子们的小脑袋也跟着越抬越高,齐声抑扬顿挫大声,再大声:“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这时不知那个捣蛋鬼用稚嫩的童声喊:高爷爷,XX的书包里有一只鸟!这还了得,高老爷子一副忿然的样子,走到XX跟前,高高地举起竹杆,轻轻地落下来,虎着脸说:“麻雀虽然是害虫,但也不能随便抓,真要抓回来可以交给我呀,我替你们保管吧!”。
说着老眼笑成了一条缝,从书包里摸出那只叽叽喳喳的麻雀,塞进自己的口袋里,然后悠哉悠哉的继续教诗。
第二天早晨,听到高年级的同学在议论,说昨晚上他替高老爷子烤了六只麻雀,听说黑不溜秋的味道倒挺香的,怪不得呢,我这才明白了,从那以后再也不往学校带麻雀了。
校园里的课余活动虽然单调,简陋,但一点儿也不能阻挡,孩子们释放的心中的热情:男孩子忙着滚铁环,翻三角,斗腿;女同学丢手绢,跳皮筋,踢毽子。打打闹闹,你追我赶,校园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海洋里。
我们徜徉在校园里,心里特别闲淡而舒心,没有一点儿压抑的感觉。男男女女,三三两两,身上穿着花花绿绿,颜色怪异的而缀满补丁的破衣烂衫,却一点也不知道什么是委屈,什么是寒碜,依旧我行我素,乐在其中。
我们不知道什么是校园暴力,不懂得校园霸凌,不懂得炫富,不懂得攀比,不知道世界有多大?有多奇。几本小人书就让我们看的着迷,神魂颠倒而悲喜交加。
老师和孩子,孩子和孩子之间,就像一家人那样其乐融融,没有太多复杂的想法,那个孩子带了炒豆子,那个孩子带了绿杏子,只会人人有份,早就学会了分享,不像现在的分享,都是带有功利性的。
孩子们做了错事:迟到了,不做作业了,还是打架斗殴了。老师也会吓唬,也会惩罚,对太过调皮的捣蛋大王,甚至会狠狠的教训,就算是拧了耳朵,打了屁股,也只能哇哇地哭几声,从来没有听说过有那个家长找老师的麻烦。
倒是有好些家长经常到学校对老师们讲:对自己的孩子要严格要求,该打就打,该罚责罚,家长坚决支持。当然老师们也会掌握分寸,不可能无缘无故去打一个孩子。每天都有挨打的孩子,但没有听说那个被打坏了,更不知道哪个会寻了短见。
我们在校园里过得开心,只是有一样颇为尴尬,还未捱到放学肚子就饿得咕咕乱叫,早就受不了,只盼着能早点放学,早点喝上奶奶熬的疙瘩汤。青瓷大碗里盛上满满一碗,深吸一口气,唿溜溜一声响便香到心里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