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绿得发亮的梧桐叶碎碎地打在刚刚探出脑袋的青草上,又慢不经心地撒了我一身,我用手微微遮挡,可它又淘气地从指缝钻出,挠有趣味地玩弄着我的眼晴。
我坐在爸爸的三轮车上,三轮车驶在长长的小路上,小路旁的梧桐树拔地而起,华丽丽地直指苍穹。天刚刚下过雨,空气湿漉漉的,一阵微风拂起,“沙沙沙”那是森林交响曲,一片片树叶互相碰撞,然后在空中飞舞着落下,亲吻大地,我闪着一双灵动的眼睛,真美!三轮车停在了小路的尽头,我下车从容不迫地向前走,当时,我七岁。
我叫玉米,三岁那年,妈妈丢下我,我便从记事起就跟着爸爸,爸爸是个孤儿,我们不曾搬过家,但这一次,我们却搬到了这儿。
这个村庄叫守望,坐落在一弯水渠中,放眼望去,碧绿一片,随着风儿荡起一波波“浪花”,那是成片成片的玉米,仿佛扎着高尾辫,守望的士兵,如村庄的名字一般。
我们住在村东偏僻的那户草房子中,屋顶发着金光的茅草一堆堆放着,在阳光的熏陶下,与一旁的瓦房形成了不一样的别致美丽。但不知道为何,只是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熟悉,那样温暖。
爸爸每天都为生计而日夜奔波着,我也就这样留了下来。清晨,望着他那微微驮起,强劲有力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际,我垂了垂眼帘,又猛然环顾四周,好吧,让我了解了解这个所谓的“守护”。
门前妖娆妩媚的桃树在薄雾中尽显风姿。绿得懵懂的翠叶小心翼翼托着盛满露珠的花,宛如双手般细心呵护着,在柔和的光下显得透明,一阵风都能揭破似的,那花似乎向住,努力向外舒展着美丽的四肢,缀满枝头,在颠簸的道路旁成功了一抹,吸人眼球的风景,娇艳欲滴。
门前退了皮的木栏杆不一地排列着,在绚丽的桃树旁显得朴素无华,却是那样的和谐美好,甚有几分复古的俏皮。几缕阳光懒懒地探着身,竟增添了一丝不切实际。
莽然,一阵轻扬的笛声截住了我的暇想,从不远处的小森林中幽幽传来,宛如微风轻轻敲打我的心窗。琴声委婉,流淌的小溪似乎就在耳边欢笑着,时而婉转,时而深沉,仿佛一颗心碎了又复合,刻满了岁月的年轮,又像是在倾诉那一刻的无情,只留下她在此不停徘徊。怀着小心的情绪,期待地循声走去,“沙、沙、沙。”我从一棵大树的树干处偷偷望去。
那是一个清秀的女孩,婴儿肥的双颊有两团红晕,月牙般的挑花眼,小小地嵌在利落的剑眉下,高高的马尾在风中微微摇曳,她穿着一身与旁人不同的白衬衫,干净得雪白,毫无一丝污秽,一双秀长纤细的手不停摆弄在蛇皮制的竹笛上,连一旁露珠都滴落地缓缓。
随着最后一声轻扬,停了,可却只剩下风与树叶的奏鸣,仿佛是为了回应似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