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课抄了奥地利作家、诗人胡戈·冯·霍夫曼斯塔尔的诗歌《寄语》。寄语就是期待的话语,别人读到了什么那是别人的事,我读完抄完这首诗之后首先想到的就是等待。等待可以是一种状态,也可以是一种心情,我更希望等待是一种状态,这样就会让我对每一个未到的或未知的时刻总是充满期待。
法國作家紀德在《人間食粮》中説:“我生活在妙不可言的等待中,等待随便哪種未来。我深知,就像疑問面對早已等在那裡的答案一樣,面對每種快樂而産生要享樂的渴望,總要先於真正的享樂。”生活的可貴不僅在於活在當下,更在於對每一個未知的下一時刻的等待。每一種宗教似乎在教諭人們坦然面對今生(當下),把希冀寄予來世(未來)。
小时候最期盼的就是过年,那时一年之中可过的节日并不是很多,而且也不是所有的节日都能像过春节那样可以穿新衣、放鞭炮、吃好吃的,跟着大人窜门拜年领压岁钱。
上学后,除了盼着过年,还盼着放假。虽然我上学的那个年代不像现在的中小学生们每天都有写不完的作业上不完的课后班,但我也依然盼着每年的两个假期,那是两段可以归自己自由支配的时间:可以读自己想读的书,可以跟同学骑着自行车去乡下的同学家,可以约上同学去电影院看一毛钱一场的电影,还可以什么都不干就是宅在家中……小学是这样,初中是这样,高中还是这样,甚至上了大学之后也是这样……
那时的等待很单一也很纯粹,就是罗大佑《童年》中写的那个样子。因为有所期待,有所憧憬,所以感到幸福。以至等待的这个过程里,便足以催生出许多欢喜。
活过了五十岁,已是奔六的年段了,心中依然充满期待,而这期待一如小时候或上学时一样简单而纯粹。教了三十五年书,始终想跟教过的每一批学生们一起去对未来有所期许,这是一种简单而纯粹的期许,无论成绩理想与否,每一个学生都要对即将到来的下一时刻充满期待,而这期待不应该是白日做梦,而应该是付出世勤奋沉甸甸的收获。
假期上课,半天上课备课坐班,半天休息,年前上到腊月二十二,十天的课两个晚自习。今天是周日,课在上午,后两节课。再有十几天就要过年了,并没有感受到快要过年的忙碌和喜庆。
这段时间很懒散,特别是下班回到家后,就想躺着,就想睡觉,什么也不想做也不愿做。然而人总还是要有点子精神的,真诚也好,虚伪也好,只要能够守住底线就好。鲁迅先生在《为了忘却的记念》中评说柔石“无论从旧道德,从新道德,只要是损己利人的,他就挑选上,自己背起来”。柔石是一个读书人,是一个读书读得迂讷了的读书人。
夜渐沉寂,在这样一个沉寂的冬夜,好想问问你,最近可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