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我喜欢旅游,喜欢中国文化,曾游历不少国家和城市,特别喜欢日本的京都,因为那里有中国千年前的唐风古韵。于是,中国文化里的那点事,那点点小情怀,唐朝、李白和京都的故事,共同了此次的穿越………
1
一千多年前
京都的黄昏,青白色的天空,点染着一些斑驳迷离的红云,如斑斑血迹。大地已是一片墨色。黑暗中,有一道隐隐约约的蓝色,那也许是一座村庄,是村庄黄昏时的灯光。
凉丝丝的微风轻轻地敲打着我的那一扇企盼心灵的纱窗,暮色一点点逼近,越压越低。终于,黑暗占领了大地,我像一只找不到目的地的天鹅,在草丛中踱着那优雅而孤独的方步。
四周空荡荡,天地茫茫。夜在天空漂泊,风在树梢轻拂,而我在天地间游荡。一切看起来是那么萧索、寂静。
忽然,不知从何处驶来一列去往唐朝的列车,此时“唐”的气息分外浓郁,我也更好奇了,于是踏上了此列列车。不知行了多远,走了多久,列车不再前行了。我便下了车,看到满城的灯火潜伏在喧嚣的背后。
此时,月亮升起来了,但好像只在我心的空间盘桓,只有我在唐朝的天空下站着,渐渐地灯火也熄灭了。天空中只留下月亮这唯一的灯盏,照亮了道路,我便沿着此路走了过去。此时,很静很静,静得能听见月光滴落的声音,听得见小水泡在水面破碎的轻响。走着走着,便看到一座茅草房。我又累又渴,想进去要一碗水喝。
“有人吗?”我轻敲着木板门问道。
从那幽闭的纱窗中的一点缝隙里窥探,有一长廊,而那长廊的尽头,正是这小屋,屋里走出一张布满伤痕的脸,充满悲凉的落寞!他剑眉入鬓,目如朗星,脸色严肃中不乏一丝丝的柔意。他看着我,一言不发,好像并不欢迎啊:“你找谁”?
“李白,你不是李白吗?”你不就是那个“酒入豪肠,七分酿成月光,剩下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的李白吗?”
只见他略微点头,开口邀我进入他那小屋了。一进小屋便见到了几处简陋的摆设,最引人注目的要算那堆满诗篇的案桌了。那层层叠叠的纸张可是他历经沧桑几十年的杰作了。
他水袖拂手,请我坐下,然后轻举一杯微热的茶水递给我,问:“请问在下是哪位?找我何事”?
我赶忙从他手中接过茶水一饮而上,忙不迭地说:“我是来自厦门的莞笔轻轻,太开心了在这里遇到你了,你怎么也在京都,你来这里做什么?我喜欢京都,喜欢唐朝,想写一本京都和唐朝故事的书,你能不能帮我讲一下你们唐朝的人和事?我怎样才能向你那样挟三尺青锋,踏数朵流云,裹一身豪气,书剑飘零。李白,你知道吗,你胜过贞观,赢过杨贵妃,当之无愧地站到盛唐中央,你潇洒风姿、桀骜不驯;你纵酒狂歌,令青史汗颜,你的“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自尊、坦荡,给了我许多人生启迪。“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的豪放也给了我许多激励。
他没打断我的滔滔不绝,只是轻轻说了一句:“请随我来……”
于是我随着他走出了小屋,穿过京都古香古色的老街。
2
京都虽然是日本的京都,但沿街到处唐风古韵,天人长安。这个国家多次派遣,遣隋使、遣唐使来我们中国长安学习文学、天文、地理、服饰等等。于是平安王朝继承了唐的文化,从此京都继承和发扬唐的文化,有了如诗画般的唐风历史。庙宇、庭园、艺妓、和风永不褪色,这是千年的凄美,浑然天成的风采让你无法抗拒。深呼吸,不仅仅是一座都城“千里其如何,微风吹兰杜”的气味,更有其万载犹存而更甚的风韵。这种气味,这种风韵,是时空的馈赠。
……一路上我不知不觉地回味,这悄然消失发生在过去的一切都回来了,我想着京都的历史,欣赏着它的,跟着李白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来到了~司马辽太郎的纪念馆。
3
这个纪念馆是日本作家司马辽的藏书馆,可是他是近代作家啊?怎么会出现在唐朝……?
我正在纳闷时候,李白对我说:“你知道司马辽吗?”
“知道一点点”我说。
他接着说:“他是日本著名的作家,自小喜欢中国文化,研究中国文化,笔名司马辽太郎是取自'远不及司马迁太郎'之意,他生前阅书无数,也购书成癖,他有一目十行快速翻读的本事,他的作品里有不少中国古代的各方面解读,对你写京都和唐朝的故事有帮助,你可以在里面找。我现在也在拜读他的诗作,也想更多了解京都和司马辽太郎。”
从聊天中我得知司马辽纪念馆是日本知名建筑师安藤忠雄设计的,周围树林茂密,因为司马喜欢在此林中思考问题。安藤这个设计,除了考虑纪念馆和故居的整体性以及周遭环境,他希望将作家内心世界的思维活动透过空间设计尽呈现出来,并将人们带入司马辽太郎那深刻的、宽广的知识世界中。
我们从大门进入,穿过书斋前的花园,沿着弧形走廊,到达博物馆入口。弧形走廊一面是厚实的、完全没开窗的混凝土墙,另一面是可见花园景致的透明玻璃墙。为了避免量体过于突兀及庞大,影响居住环境,安藤将空间向地下延伸,地面上仅露出两层楼高的弧形量体,并利用植栽将建筑物的正面遮掩起来;与司马的灵魂拉近,花园是不可少的,因为司马喜爱未经修饰的自然。
纪念馆核心区的展示空间,有三层楼高的挑空,墙面上完全被书架填满;这些书架上数不清的书是司马一生所藏。走入书阵中,犹如走入作家博学的脑海。上头镶嵌着大小各异的块状半透明玻璃,为的是将外头多种不同的光线引进屋内,同时也暗示着司马辽太郎的多重性格。
“这么高?怎么拿到上面的书呢?”我好奇地问。
“这设计巧妙之处就是它有好多可移动的木桩,可以调节高度,自取放在不同位置,不同高度的书籍”李白答道,嘴上露出一丝浅浅的笑。
此时,窗外一轮明月已经高高挂起,我看到了倚窗伫立的李白那略显孤寂的背影,比黑暗更深沉,他面对着月亮,我猜他恐怕是在想“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估计又是明月常在,人生短暂的一个感慨!
………嘀铃铃,嘀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声把我从梦中叫醒……
那一夜,被月光击倒的,不仅仅是诗人李白,还有“我”这个无名小卒。
那一夜,被时光串联的,不仅仅是诗人李白,还有“我”这个崇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