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了。
沉溺在海口温暖的晚风中,沉溺在窗外亮得耀眼的蓝天,还有高空中飘散的“棉絮”,我感到无法抑制的幸福。这里的天空很高远,很辽阔。常常也有不那么明亮得时候,那是狂风暴雨袭来得时候,乌云层层压低,不是压抑,而是壮观;那是狂风暴雨散去得时候,红霞一层层布在天空中,像是精心调配的色彩盘,橙色与金黄色完美的衔接过渡,这时候的天空又是那么高远,夕阳映红了整个城市,与霓虹灯相互映衬,车流散射点点星光,模糊在视野里,颇有点宇宙大战前夕得模样。
现在我在回家得最后一程高路上,迫不及待想回家与爸爸妈妈共享我第一次舞台表演,迫不及待想要放声高歌,像草原的子民赞颂他们的蓝天和羊群一样,赞颂我的家乡和这里笔直的椰子树和槟榔树,赞颂这里永不凋亡的绿色和生命。
我像一个第一次来旅游的旅客,疯狂按下快门,拍摄了无数张我无比熟悉且万分想念的景象。什么是想念,我记得家乡的一切,有点暴躁但是很善良的人们,花是红的,紫的,白的,五颜六色的,年轻人并不接受的那些好像老的歌曲,在我心中却十分动听,不在像以前那样嗤之以鼻,反倒会跟着一起哼唱。
短短几个月,回来依旧会发现很多事情在变化,变得不一样了,可是牵挂也愈加强烈了。还没看够的,是不是要多看几眼,毕竟多年以后,可能会分不清那是记忆还是头脑自己的构思。
家对面有条小河,小河对岸是两三米的高的植物墙,大树的藤蔓随意地垂坠下落,藤蔓左边是一条就地挖的阶梯,很陡,每次我都手脚并用才能爬上去,爬上去,就是一片竹林,穿过竹林,就是我家养鸡的地方。没记错的话,这个天然的有探险意义的地方是小时候那个迅猛的台风带来的,台风还带走了一片胶林,因此我的家又陷入窘迫。
其实窘迫一直都在,但是我还是快乐的长大,屋后表叔家房前的马路对面有一片小面积的绿地,长满“鸭子草”,我曾和奶奶拿着菜篮子去摘菜,就是“鸭子草”。野菜种类是很多的,野果子种类也是很多的,在村办小学读书的时候,学校与家之间的这段路上,满足四五岁的我对零食的需求,到现在我也说不出来那些东西叫什么,红色的长在带刺的茎上的果子,比车厘子还好吃,白色的看着像稻穗一样,但是鲜甜柔软的某种植物,可以捣着吃,也可以剥了皮直接吃,在地上爬的像甘蔗一样,嚼在嘴里品尝的是酸酸的汁,小辣椒刺激着我的味蕾……我都记得,只是不知道跟我一起玩闹的朋友还记不记得。
我快到家了,马上就到爸爸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