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陆游的诗词人生
■山田耕夫
翻开《中国文学史》，我在想中国那些历代诗词大家，单凭诗词而言，可谓《中国文学史》上重彩一页。且说南宋诗词名家，陆游首当奇人之一，奇就奇在他以九千三百六十二首诗词产量高居榜首，奇不？
我记得不知是在哪本史书上，在那里记载有“陆游六十诗万首”，是否属实，还可另当别论，而陆游的《剑南诗稿》就有九千一百三十八首，这是怎样的概念？真可谓登峰造级呀！古人言：“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渊源流长，而其自信的是什么？那就是中国古代诗词，一路流传至今，影响着一代又一代我们中国人，同时也骄傲着一代又一代我们中国人。
人们总是口不离唐诗宋词，唐诗者乃曰以唐诗为盛也；宋词者首推宋代词为极盛。纵观《唐宋诗词鉴赏词典》都是厚厚的一大部，而其收录的南宋收录陆游的诗词，实属不少。在《全宋词》里，同样也是高居榜首的。有人说读陆游，实际上是在读他的诗词人生。此乃中国诗词之奇观也。
我在想，我们中国的爱国诗词中，陆游算不算是一位神奇的人物呢？翻开他的《剑南诗稿》，给我们的印象是以忧国忧民为主题的诗词居多，在中国古代这类诗歌中是举足轻重的中国诗歌现象。读过《宋史》的人，无不知道陆游所处的那个时代正是南宋面临危亡的历史时期，所以陆游的爱国诗词在古中国的诗词坛上大放异彩，其原因也在于此。在整个南宋诗词中，陆游在继承爱国诗词传统的历史进程中，把中国爱国诗词张扬到前无古人的高度与境地，他的爱国主题诗词一直陪着他长达６０年多的漫长创作历程。可以这样说，陆游的诗词刻写进了他的整个生命，成为他的诗词灵魂的重要组成部分。难怪有人说，“陆游的诗词人生，特别是他的爱国诗词人生实属中国诗歌的骄傲。”读到陆游的诗词大有铁马秋风的感觉，清末梁启超读陆游时，他说：“诗界千年靡靡风，兵魂销尽国魂空。集中十九从军乐，亘古男儿一放翁！”。这可是时至今日，成为我们的读者人群里感悟至高的评价吧！
我们走进陆游的诗词人生的大门，总会让人想到他的第一首诗，据史书记载应是《秋夜将晓出篱门迎凉有感》， 他写到“三万里河东入海，五千仞岳上摩天。遗民尽泪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看来，陆游以其爱国诗词打开了他爱国诗歌之窗，这无疑定格了他诗词人生的基调。
陆游的一生，不仅仅只是具有爱国的思想的理想主义者，而且还是以身许国的践行主义者。因之那些研究陆游的诗词人生的专家学者，在奠定陆游诗歌研究的基本方略方面，肯定了他的爱国诗歌之主题的同时，基本上沿着这四个方向进行研究的：一方面是表现许身报国、渴望建功立业的壮志豪情。发生在“沈园爱情”故事，我想陆游还得感谢他的母亲，若不是他从“沈园爱情”走出来，考取功名的话，他有机会忧国忧民吗？生活在“沈园”里，我想不会有如《示儿》一样的千古绝唱。读到“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就算今人读到了他为国建功立业的动机，这类思想溶化在他的诗词里，才有他铁骨铮铮的诗词主题思想，以此推出了他的爱国诗词迈出了实质性的第一步。而在他的浩浩汤汤的诗歌人生里，还有其另一面，那就是表现在他壮志难酬的情况下的苦闷和报国无门的极度悲苦。这在陆游的《书愤》诗中得到了最完美的展现，他写道：“早岁哪知世事艰，中原北望气如山。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塞上长城空自许，镜中衰鬓已先斑。《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不是吗？当然，在他的诗词里，也有这两种主题思想交织在一起诗词主题。他的《诉衷情》一词，就是这方面的典型代表，他同样写道：“当年万里觅封侯，匹马戍梁州。关河梦断何处？尘暗旧貂裘。胡未灭，鬓先秋，泪空流。此生谁料，心在天山，身老沧洲。”。陆游的爱国情怀，不仅是一生的人生追求，而且又是他的诗词人生至死不忘的终极目标，这就构成了陆游的诗词重要内容，并且忠实地践行了他的人生追求。我看他的《示儿》倒成了这方面的光辉典范，看来是写给陆游的后代的诗，其实不仅仅如此，而是留给为中国生死存亡而奋斗不息的勇士们，待到中国从此站起来的时刻起，不忘为之奋斗的人仁志士。读到“死去原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家祭无忘告乃翁！”，无不感人至深，影响非常深远。有人说，“陆游的诗词人生远远超出了那个时代那段历史”，是的，这正是陆游的诗歌精神之所依也！
最早记载中国诗歌古训的《尚书》中，有一句话说得很好。《尚书》中说：“诗言志，歌永言。”，陆游一人的诗词实践无不证明了这一点。文如其人的陆游诗词，让我们感知的不仅仅是他诗词本身的力量，还让我们感觉到其诗词流进血液里所击起的“千层浪”，真是壮观之极也！
2018.5.12.于浙江温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