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人生》里,朱军采访王志文:“40了怎么还不结婚?”
“没遇到合适的。”
“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女孩?”
王志文想了想,说:“就想找个能随时随地聊天的。”
“这还不容易?”
“不容易。比如你半夜里想到什么了,你叫她,她就会说:几点了?多困啊,明天再说吧。你立刻就没有兴趣了。有些话,有些时候,对有些人,你想一想,就不想说了。找到一个你想跟她说,能跟她说的人,不容易。”
我想,半夜想到的什么,多半与钱、与名、与权无关的东西。它们多半轻飘飘,浮荡荡,比如诗人的月光,布拉格的斑驳树影,童年时的小恐惧……都不足为外人道也,你只会把它留给最亲密的人,一起慢慢消磨。
最好的感情,都建立在无用的话语之上。因此,你会在生活里,发现一种现象。不爱,废话会越来越少。日常沟通,会精简到事务性交代,干巴巴,冷冰冰,像一堵墙对另一堵墙,一座冰山对另一座冰山。若爱,你会连寻常小事,都能聊上千万次而不嫌烦。
诗人曾说:废话三万句,只扰一二人。方岳则云: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语人无二三。最终,你会发现,那“只扰”的一二人,那“可与语”的二三,都成了你最重要的人。若是同性,则成知己。若是异性,多成爱人。
正是这些林林总总的事例,使我感到,通往女人心的,不只是阴道,还有耳朵;通往男人心的,不只是胃,还有语言。我们最终爱上的,都是那个愿意陪我们说废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