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见[上]

[写手练习30篇随笔top6:世界上所有的痛苦,都未曾有感同身受。]

[梗源于某视频。]

提案/​偏见[上]

文/素国花令

正文/

那是一起街头采访,采访内容是:你听过或者经历过最有偏见的事是什么?

他们,如此回答。

“女孩子不该穿着暴露,不该奇装异服,无论是lo裙还是汉服,都被标榜定义为奇装异服。”

“女孩子就该相夫教子,十几年的小公主,一天的女王,剩下的时间都是佣人。”

“男孩子不应该化妆,娘里娘气。”

“男男女女牵个手就是恋爱,豪车下来的都是被包养的。”

“浓妆艳抹是不良,抽烟喝酒打架纹身就是坏人。”

“女孩子不要太聪明,也别有那么高的学历。所有的能力,都被判为附属别人得来。”

“不遵医嘱,还斥责医院治病救人是吃钱。”

“同性恋就该被踩进土里。”

“你弱还有理,贫穷还不努力。躲在键盘背后逞英雄的嘴脸,像极了垃圾。”

“上数三代都是农,下面三代却瞧不起农。”

“艾滋病一定要远离,同性一定都是携带病毒者。”

“你长得那么好看,有权有势,一定是靠人上位。”

“曾是病毒携带治愈者,但是我被治愈之后,彻底致郁了。”

共计二十余带有上述回答对照特征的人,在采访到最后,被采访者的实时弹幕步步紧逼到放声痛哭,他们都不相同,又如此相似。

我生活在阳城,目前暂驻森城,是森城护城队的外援顾问。

我叫林深,坐在我面前的这个人,名叫央墨,就在刚刚,他来电告诉我,他的弟弟——自杀了。

而刚才采访视频中的最后一位,就是他的弟弟,央夏。

距离黑蔷薇长生事件过去已经有一年了,被救人数十余人中,只有央墨与他的弟弟存活下来,本来应该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但是他的弟弟却仍旧留有当初的病征。

​因为水环村处理不当,导致森城爆发了大规模的疫病,护城队负责人兼任第七小队队长,我的学长周免,引咎辞职。

而媒体肆意猜测,以及一位记者窃取资料,导致央墨和他的弟弟央夏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央墨我一年前见过他,那时候的他不说意气风发也是如诗如画,他的弟弟央夏是个非常温柔爱笑的孩子。

可是如今的央墨,脸色苍白,瘦削得不成样子,止不住的咳嗽着,一点儿活人气都没有。

​我倒了杯水递给他,他的眼睛被雾气氤氲出水色,抬起头看着我,瘪了瘪嘴巴,二十八岁的人,茫然无措的像个孩子:“林先生,我不想活了。”

“你先睡一觉,这件事我会帮你的。”​我摸了摸他的头发,“你要是死了,我就没有动力帮你调查下去了哦,你不想看看以后会发生什么嘛?”

央墨跟我说,他做实验体的时候,植入了狐狸和猫的基因,基因融合的痛苦是摧骨碾肉一般的疼,可他是最好的一个,身体没有任何排异反应。

而被治愈之后,他的身体每况愈下,人也不够精神,大部分时间都在休息。他说,虽然也有好的时候,但他越来越不像人,像个鬼。

​融合和剥离的痛苦,都不如央夏死去这一天的痛来得强烈。

​央墨说,那个采访过央夏的记者,每天都堵在他家门口,他不敢出门。

我静静听着,听他说完,看他睡过去。

我留他在我家安静休息,身为护城队的外援顾问,不可能让一个记者蹲在我家门口。

​这场灾难来的突然,爆发的很快,来势汹汹且没有硝烟,封城工作也很迅速。

现在的森城,只能进,不能出,各城的医疗队纷纷抵达森城,并下达了禁止外出聚集的指令。

当然,这部分工作不属于我,具体怎么操作也要看他们自己。

只是疫情之下,感染者一路飚高,媒体以笔为刃,将一切过错推给了央墨和央夏。

流言蜚语的伤害,比物理伤害要狠得多。​

​我在车站接到了请来的人,周起,他是学心理学的,在心理学学术界中颇有名望,也颇有造诣,所以我请他来进行辅导工作。

其实就算我不请他来,他也要回来一趟,​身为周免的亲二哥,不回来一趟显得不近人情。

要说周免这个人,愚孝,愚忠,​在灾难爆发之后不仅引咎辞职,更是把自己送进了护城队的飞海崖。

飞海崖是什么地方?是森城护城队开辟出来关押犯人的地方,那地方鸟不拉屎,鸡不生蛋,进去的人插翅难逃。

​周起年约三十多岁,正是男儿最好的时光,他的奖章可以挂满墙,但他给我的感觉非常沉稳可靠。

“森城的事儿您也听说了,一年前森城的护城队人员有很大的削弱,沈先生目前在国外回不来,这边儿全靠外援支撑。”​

“哦?我记得每城都有培养护城队成员的专门学校吧?”​

“明年吧,明年年初才会补进新人,现在还没到毕业时间,那帮小子,还差得远呢。”​

周起深以为然,护城队的工作量庞大繁杂,能够担起来的人,必然是要受考验的。

人人都道护城队光鲜亮丽,可背后的苦,也只有我们队里的人知道。

不过对我们来说,入护城队后悔三年,不入护城队,后悔一辈子。

我送他到护城队的科研所,便转身回去了,今天一天的时间几乎没剩多少,去档案科取了一份那个记者的资料。

该回家了,毕竟央墨还在家里,我总不能扔他一个人。​

“诶,林大,这记者…”​档案科的小队员叫住我,有些犹豫,“这个人粉丝基础很大…”

“那又怎么样?”​我看了他一眼,“大我就不能管了?”

小队员支支吾吾半天:“可…我们…”​

​“取证的事,我会联系人的,做好你的本职工作,不用管那么多。”

​走出档案室,我在手机里翻出护城队通用的联络软件,一边拉开了一个群组,一边买了菜往家里走去。

组里人不多,九湾沟的安颂,江城零界黎醒,洛城护城队的风展央,风城护城队的沈北鸣。

我邀请这四位帮我做一个远程协助。

“为什么会拉上这个撬锁的?”

发消息的是黎醒,他对于安颂似乎很不满的样子,不过在网络上这俩人的互动也多是互怼,明明都是结婚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似的。

“什么叫撬锁的?会不会说话,咱这是正儿八经的开锁师父,配钥匙不?你配吗?配几把?”

风展央敲了几个点儿出去,沈北鸣艾特了一下我,问道:“哪儿请来的傻x?搞笑的吗?”

我把需要他们做的事敲出来,发了上去,便将手机揣进兜里。

到家的时候是正逢黄昏,云彩被烧的火红,挂在森城树梢,将树叶照出了轻微的金灿灿的颜色,进了家门才发现,央墨还没醒。

我心说你他娘的这睡眠,也真是赶上婴儿了。

做好饭菜,走到卧室,拍了拍央墨的肩膀,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脸懵的状态下坐起身揉着眼睛,似乎没睡醒。

“起来吃饭了,去洗洗脸吧?”​

“嗯…”​

央墨那带着慵懒的刚睡醒的沙哑颗粒质感的独特嗓音,​轻飘飘传进耳朵里,鬼使神差的,我伸手揉了他脑袋一把,转过身就红了脸。

淦,好可爱…​

“林先生,您怎么了?”​

“啊啊…没什么,记得洗漱哦。”​我走到门边儿,刚拉开门,才想起来纠正他的称呼问题,“叫我林深就好。”

被一个比自己年纪大一丢丢的人叫先生…好像很奇怪…

晚饭央墨吃的不多,吃完之后又回卧室休息去了,我坐在客厅里,手机开着连麦,一边儿整理着从档案室带出来的资料。

黎醒说道:“话说,森城都炸了窝了,你怎么还有心思查这种小事?”​

​沈北鸣笑了笑:“诶,你不会是喜欢上央墨那小子了吧?”

​安颂八卦道:“啥时候喜欢上的,跟哥哥们说说?”

“你看看风哥,你再看看你们,能不能玩了?”​

我话刚落,就被风展央打了脸。

“一年前,黑蔷薇事件刚结束的时候,小深对央墨就很上心来着。看数据,央墨跟央夏治疗期间,可是天天往人家科研所跑哦。”​

安颂长“哦”了一声儿,调侃意味十足。

黎醒啧啧两声儿:“臭弟弟你这是徇私舞弊,公报私仇?”

“别闹了!!”我脸上滚烫,却还得强装镇定,“才不是,别胡说。证据链这边儿还需要你们帮忙,至于那个记者的团队,也该会一会他们了。”

“喂喂喂,你等会。”安颂打住我的话头儿,“你别只身犯险,实在不行让展央和老沈回去帮你,总之,你这臭小子别耍花把式把自己耍进去。”

“放心吧,不会的。”捏着资料的手指一紧,我看到那张资料上,标注着一个我十分在意的人名与研究论点,“风哥,你知不知道…唐连教授。”

风展央啧了一声儿:“唐连教授?他不是早就销声匿迹了?你问他干嘛?”

事情,还是得追溯到风鸢时代,当时的都市传说颇为有名,而我手中的这份资料,恰好就与此有关。

资料中提到,当人的内心恐惧被最大化时,极有可能会出现具现化的能力,比如,很多人恐惧着一样东西,而这样东西,极有可能在众人的恐惧中拥有实质。

唐连的很多论文都非常的疯狂,可又引经据典,将他的论证变通为现实,他是个疯子,最疯狂的是,他将这种“疯”,不加任何修饰的,公诸于众。

沈北鸣沉吟着说道:“也许这次只是个意外,林深,你不要太阴谋论。”

我双手交叉在胸口,下巴抵着指尖,默然斟酌了片刻,另外四个人也没有出声儿打断我的思绪。

于是我说道:“我不得不阴谋论一点儿,从萨克尔庄园事件之后,一切都被推向了一个更大的阴谋,我们谁都无法保证,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黎醒沉默了一下,迟疑道:“你的意思是?”

​“萨伦那时候,可能就已经无法终止这一切了,或者说,他已经安排好,不过没有人可以执行下去。”我顿了顿,“安遣,很可能是替罪羊。”

“叮咚——X加入群聊。”​

我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们拉人了?”​

回答我的,是他们的异口同声——“没有”​。

那这个人会是谁?​

我的思绪彻底的乱掉了,黑进护城队通讯软件,还黑进群聊里,这特么的谁能想得到?

“嘿,沈北鸣,好久不见。”​

他的声音非常年轻,但压的很轻,似乎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沈北鸣那边儿发出一声儿响,下一刻就听见他诧异的声音:“你特么的不是死了吗?”​

“我本来不想这么快露面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萨伦,萨克尔家族的上一任家主。”​

安颂​哈了一声儿:“你丫的也太嚣张了吧?”

​“都是一样的人,没什么嚣张不嚣张的。”萨伦轻轻笑了笑,“我只有一个要求,抓到那个记者,交给我处理。”

我有些不满的问道:“你凭什么让我们跟你做这笔交易?你未免太自信了吧。”​

沈北鸣蓦然说道:“小深,听他的。”​

这种被人玩弄于股掌的感觉,非常的不妙,但是沈北鸣都这么说了,我也没办法反驳他。

“林深,二十五岁,天才级人物,护城队最高执行官之一,也是最年轻的执行官,履历相当不错呢。”​萨伦语气带笑,“你需要帮手,而我可以帮你,这个理由,够吗?我们总会见面的,那么,加油吧,我的盟友们。”

这批居然调查我?

​他退了出去,半天我们都没有再次开口,安颂说了声要睡觉了便下去了,黎醒和风展央也都有事,一时间,语音里只有我跟沈北鸣。

我问道:“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不是说他死了吗?”​

​“我也以为他死了…”沈北鸣说完,自己先反驳了自己,“不…不一定…”

沈北鸣火急火燎的挂了电话,我一脸懵的也退了出去,洗漱完毕,便去休息了。可我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都是唐连教授的那些疯狂念头,长生,具现化等等等等,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实现?

但如果可以,那么这次发生的一切,我有什么目的?

我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这次的疫病是意外,不过,央夏的死,可真的不是意外。

这个记者,名叫梁齐,他的出名全是踩着别人的痛处上位,是森城报社非常有名的街头访谈记者。

他从不评判任何,但却有藏的很深的马甲号和实时弹幕引导舆论,恰恰因为这种高明的方式,即便致人死亡,也没办法定罪。

首先,我需要一份证据链,不然即便我知道一切,也没办法定他的罪,所以我邀请了拥有黑客技术的安颂协助。

另外,萨伦这个人我虽有耳闻,但因为沈北鸣上报中说,萨伦已经死亡,便没有见过这个人的具体档案。

不过简单的了解过,沈北鸣口中,这个人,身手不错,脑子也很好使,是十分有能力的一个人。

可惜走的不是正路,不然可以在护城队小有作为。

我对正邪规判,其实十分人性化,同我的同行——燕塘,是一个极端,在他眼里,正就是正,恶就是恶,根本没得人性,也不讲道理得很。

如果萨伦真的能在这件事情上帮到我,他过去的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不过从沈北鸣的评价来看,这个人,当得上亦正亦邪的评价。

胡思乱想了一夜,第二天很快到来,我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爬起来洗漱,我的头发刚刚过肩,值得一提的是,央墨的头发比我还长。

我将头发扎好,扭头就看见披散着头发的央墨,揉着眼睛靠在门边儿,一副病恻恻的样子。

“醒了?我去做早餐。”

我路过他身侧的时候,他轻声说道:“我一直在做梦。梦见以前的事,梦见我弟弟…”

央墨的话戛然而止,垂下眼帘十分落寞的样子,我开始想念有活力的他了。

一年前在科研所的时候,我见过他,那时候科研所的樱花刚开,他跟沈北鸣插科打诨,央夏坐在树下,披着满身落花,笑得非常开心。

我摸了摸他的头发,微微笑道:“坏人交给我处理,你呢,就负责开开心心的活下去。”

“我想了想…”他咬了咬唇,“还是我自己去来解决这件事…”

“不行。”我一口打断他的话,“你就住在我家,哪里都不许去,一直到这件事情尘埃落定为止。”

他张了张嘴巴,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出来,露出一个在我看来十分苦涩的笑。

“喂喂——你不会是想戗行吧?我可是护城队最年轻的执行官,这种事让你做了,还要我干嘛?”

“不是…我…我去洗漱…”

他手忙脚乱地把我推出去,关上了盥洗室的门,我摸了摸鼻子,转身去做早饭。

我在森城有一个朋友,名叫莫佑希,她是个公司总裁,助理兼职保镖,是她的夫人,名叫方月,我请她们俩过来陪央墨。

​早饭后,俩人就到了。

莫佑希一进来就要抱过来,被方月揪住了后脖颈的衣服,于是只得由莫佑希抱我的状态换成跟方月握手。

不过在她要握央墨的手的时候,我给隔开了,微微笑道:“有些人可不能动哦。”​

​方月抿了抿唇:“睚眦必报。”

莫佑希无奈的说道:“你这占有欲太强了吧?”​

“跟你家那口子学的。”​我指了指一脸茫然的央墨,“他就拜托你们了,不要让任何人接近他,尤其是奇怪的问题,一点儿也不许问。”

莫佑希是个知道分寸的,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

​而我,换了身衣服,戴好鸭舌帽,将相机挂在脖子上出了门,远远的,我看到跑得气喘吁吁的年轻人,他叫岑仲夏,是护城队下辖学校的学生,成绩非常优异,不过…

“林大…”​他捏紧背包的带子,有些紧张的吞了口唾沫,“您找我…?哦对了,您要的证件…”

“这次的任务你跟我一起行动。”​我接过证件,低头摆弄了一下相机,抬眼看他,“走吧。”

​我跟岑仲夏站在森城报社的时候,他有种想落荒而逃的感觉,低着头肩膀不住的抖着,看起来唯唯诺诺的样子。

护城队怎么把人教成这样儿了?

我拍了一下他的后背,他下意识挺直背脊,转头看我:“怎…怎么了…?”​

我反问:“我很可怕吗?”​

“没…没有…”​

“没有你一副我要吃了你的样子干嘛?”​

我抬起脚步往森城报社走去,进门扫了一圈儿,人不多,梁齐不在。

岑仲夏急忙跟在我身后,差点儿撞到我,我看了他一眼,直奔报社长办公室敲了敲门,微微笑道:“您好,我是来报道的新记者。”​

“进。”​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梁齐居然也不在这儿。

“你就是南队说的要来报道的新记者吧?那边儿已经给我打过招呼了,欢迎你啊。”​

那是个油腻的中年大叔,顶着一个地中海,握着我的手不撒开,看到岑仲夏之后,那眼睛都快发绿光了。

“这是?”​

我不着痕迹挡了挡岑仲夏,笑道:“这是我的助手,您有什么任务尽管吩咐就是了。”​

我中午饭的时候才找了借口逃脱,特么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想过我会被这么个油腻大叔揩油,果然好色到极致就不分男女了?

走出办公室的一刹那,我吐出一口浊气,手指捏得紧紧的。

你特么给我等着!爷不给你弄倒闭了,爷的姓儿反着写!

岑仲夏捏了捏衣角,喃喃道:“对…对不起…”

我一把揽住他的肩膀,看了看手表:​“没什么对不起的,走着,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总而言之,开头倒是算好的,起码我进到这个报社,可能就挖出一些我们还不得而知的内幕。

梁齐这个人,很有问题。

​岑仲夏是个吃货,话也不多,一顿饭就混熟了,我看过他的资料,这孩子什么都好,只是性格太懦弱了,在学校也没少被欺负。

护城队的人,不说胆气过人,那也不该是岑仲夏这样子,​所以我才决定带他参加这次的任务,就是不知道…是好是坏了。

​我在通讯群里,给南航去了消息,说道:“查查那几个欺负人的学生,给我开掉。”

南航回了句:“好的。”​

南航已经结婚了,孩子好像五岁的样子,是个可爱的小姑娘,聚会的时候见过,很可爱的一个小朋友。

南航说,他对不起一个朋友,没能帮上他什么忙,帮帮别人也好。

岑仲夏开口说道:“我…吃完了。”​

我一抬头,嘴角一抽,得,合着这批一点儿东西都没给我留啊。​

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我站起身结帐,打包了糕点打算回报社的路上边走边吃。

​走出门,岑仲夏弱弱的开口:“林大…我听说森城的所有店家都要关闭了…”

我点了点头:“是的,这次的事情比较严重。”​

岑仲夏迟疑的问道:“那我们的任务是…?”​

“拿到报社的所有访谈资料。”

我刚刚回答完,就听到手机铃声,接通之后才发现是报社社长。

“你梁齐前辈安排了一场采访,说是请报社的大家一起去看看,你也一起去啊,就在下午三点。”​

“好的。”​挂断电话,举着的手机还没放下,看了一眼岑仲夏,“机会来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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