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带凤仙儿进了药铺,告诉了厨房的方向后便不再理她,又埋头理药去了。凤仙儿四下看了看,药铺不算太大,门店后还有个小跨院。跨院里还算宽敞,有三间正房两间厢房,院中间还有口井。西厢房的门大开着里面堆满了药材,院子里东倒西歪的全是晾晒药材的架子和笸箩。
厨房在院子的东北角,厨房里到处都是灰尘,一副好久没有用过的样子。凤仙儿翻了半天只在厨房里找到了一些米,连根菜叶都没有,看来这个老伯是不怎么自己做饭食吃的。
凤仙儿赶紧从井里打了些水,洗了洗要用的锅碗瓢盆。淘了些米,生上火,准备煮些粥来吃。抬头看见梁上挂着些许腊肉,凤仙儿就拿刀少割了一小块,切碎放到了粥里。等粥熬好了,凤仙儿撤了火,挑了一个大碗,盛了满满的一碗粥给老郎中送了过去。
“老伯,厨房里没菜,天又这么晚了,我就给您熬了点粥,您先歇歇,把粥喝了吧。”凤仙儿殷勤的说。
“早就闻到香味了,快给我端过来,为了这批药材,老朽都一天没有进食了。”老郎中坐在药堆里也不起身,伸手接过凤仙儿端的那碗粥,不顾形象的吸溜着大口喝了起来。喝了有大半碗才抬头,看见凤仙儿还在那促的站着,赶紧催促着说:“小丫头,你也饿了吧,赶紧也去喝些,吃饱了好帮我理药。”
“老伯,俺还不饿,等您吃完了俺再吃,俺现在就帮您理药吧,您和俺说说,俺该怎么做。”凤仙儿往药堆边凑了凑乖巧的笑着说。
“小丫头,莫要逞强,老朽都听见你肚子咕咕叫的声音了,还说不饿,再给我来一碗,你也赶紧去吃一些,吃完我来教你。”老郎中把碗里剩下的粥喝光后把碗递给凤仙儿。
“好,俺马上就给您盛来。”凤仙儿接过空空的大碗又跑到厨房盛满了给老郎中送过来,看老郎中十分和蔼,就大着胆子拿了个小碗给自己盛了碗粥,端着坐在老郎中旁边小口的喝了起来。老郎中看见凤仙儿坐在了自己身旁,捋了捋胡子暗暗点了点头缓声问道:“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俺,俺叫鸣凤。”凤仙儿犹豫了一下答道。
待这一老一小喝完了粥,许多事情也聊了个大概,老郎中姓闫名回,年轻时在这云城也是响当当的神医,有阎王圣手的美称。怎奈闫老郎中生性洒脱,不喜拘束,又爱研究些稀奇草药、疑难杂症,一年大部分的时间不是在深山采药就是在外云游寻访世间难解之症。虽开了这么个小药铺,但一年中也开不了几回门。就这样,随着时间流逝这个小药铺就渐渐的就淡出了人们的视野,现在除了城中几个大药铺的老郎中没几个人知道这小药铺是他闫回的了。
闫老郎中也是昨日才回到云城的,带回的这批药材也十分罕见,都是他在云游的路上发现并雇人采挖的,由于路途颠簸无法整理晾晒,越积越多,只好寄存于驿站,这次回云城才顺路都取了回来。
有些药材由于耽搁晾晒的时间太久已经无法使用了。凤仙儿对药材一无所知,闫回让凤仙儿把完好的可以使用的药材挑出来,一老一小忙活到子时才罢手,闫回指了较小的那个房间让鸣凤去休息,自己也回屋歇息了。
第二天天还不亮,凤仙儿就起来了,认真的梳了发髻,穿上了包袱里的那件新衣。凤仙儿对着脸盘里的清水看了看自己的模样,给自己暗暗打气,从今天起,她就不再是凤鸣山下的吴凤仙儿了,从今天起她叫鸣凤,她要开始新的人生,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