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广场

无意于谴责每一个律动的青春......在我们懵懂的年华里,羞涩教会了成长,经历让我们成熟。

01 躲闪的青春

东方红广场是一个诱惑,就像那闪烁的霓虹,明明知晓它存在的含义,却仍然怀有一丝幻想,这种虚伪是积极的,有着一种努力争取的味道。

自从那晚喝醉,在广场的公厕遭遇“咸猪手”之后,自己竟然经常做噩梦——不是讨厌恐惧的那种......而是有点向往,在梦里,自己又不止一次地遇见了那一幕。

于是,在接连一个阶段里,每每吃完晚饭,自己总会去广场溜达一圈,希望再次遇见那脸红心跳的事情,有时候真得就想让自己彻底站在那里,甘心做一次次的诱饵——等着有人上钩。

可每每都是失望,不是没有人,是再也找不到那天晚上的感觉了......

激情的迸发需要幻境吧......在恰当的时候,特殊的氛围里,才能擦出澎湃的火花吧?没有了感觉,再努力也是徒劳。

理智下的情感诉求是一种需要,恰如其分的情感流露才是一种自觉。

索然无味里,我经常是怀着欲望来,但最后都是悻悻而去......

能把一份渴望解读成了一种失落,是什么原因呢?

偷腥的人儿不在少数,每晚也同样会遇到那些逡巡的眼光,有的充满了欲望,有的是贼鼠两端,有的明显是揩油......但唯独缺乏诱惑,没有魅力怎么能够吸引?

一次又一次地失魂落魄把自己折腾得体无完肤......吹毛求疵总是不行——于是,我想到了等待,想到了改变一种策略。

明处不行,我来暗地里......

其实,我也早发现了,在夜幕下的广场里,每一个角落里都闪烁着一双渴望的眼睛......他们也在物色自己的“菜”。

于是,我从前台走向了幕后......

那晚,我照例早早地来到了广场......中间的护城河是一道分水岭,南面的炫丽灯光下是阳光净地,都是一些出来消遣的市民;而北面的小树林则是“藏污纳垢”之所,圈里人都隐匿潜伏在这里蠢蠢欲动......

我穿行于小树林里,走马观花似地溜达了一圈,闪身躲在了一棵硕大枝繁叶茂的松树下,松枝如盖把整个人的上半身遮挡地严严实实......

透过枝叶的缝隙,人却能把外面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这真是个绝佳的瞭望口,怪不得每晚会有人猫在这里伺机“猎物”。

第一次享受到这种感觉,我有点自鸣得意——即使没有我的菜,能够稳坐这个“观景台”也是一种滋润......光想着向一个方向看了,没注意树的那一边也有一个人。

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惊动,在我扭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时,吓了我一跳......一个足足高我一头的年轻人赫然站在我的对面,中间就隔着这棵松树的树干......脸面都是那么清晰!

这不是贼喊捉贼吗?一切都无需解释了......等于明明白白地解释了我们站在这里是干什么的......正当我有点束手无策时,那人先说话了——我早就过来了,你可能没注意......

那人边说边绕过松树,从右边转了过来......我有点害怕,正想着走还是原地等他......他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

八月的夜晚透着一股沉闷里的清凉,那人有一米八二的身材,上身着一件白色衬衣,下身是一条西裤,周身干净利索,这在二十年前来说已经算是很周正的了......看样子应该是一个有着正当职业的人。

他也不多说话,明显喘着的粗气让我感觉他有点急不可耐......见我有点局促,他一把揽住了我,紧紧地抱着,用舌尖不断撩拨我的耳根......我深信他是一个老手。

被他喘息的气息和舌尖激荡了我的心海......一种酥软和不能自持的感觉电流般传遍了全身,如果可以,我真的想躺下,那种浑身无力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

在他忍俊不禁地疯狂里,已经顾不得我的拒绝了,他像一只发情的野兽猛地撕开了......用嘴不顾一切地开始了自己的肆意妄为。

当一切狂潮退却,他起身的那一刻,有点多情地问我:你每晚都来吗?我摇了摇头......

02 孽缘里的自救

父亲住院业已两个多月了,在这段陪床的日子里,我反复了自己近乎三十多年的岁月——沧海桑田,岁月更迭,人生几何......

住院部的楼下就是东方红广场......弹指一挥间,五六年的时间轻轻划过,从毕业到如今,自己把最懵懂的那段岁月留在了这里——可以说少不更事,也可以说肆意妄为。

这最近而又最无奈的青春啊,当下自己却不能离开半步......看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父亲,今天他的精神状态还算不错,早早吃了饭,安静地躺下休息了。

趁着夜色,我缓步走出了住院部......难得有一次相对轻松的时刻,从住院当初的焦灼,到一度引发的恐慌,父亲的病反反复复,虽然已经确诊,但我还是希望父亲能够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多活几年......

来到熟悉而又有着一种异样感觉的东方红广场,穿过休闲消遣的人们,我怀揣复杂的心情独独地走在小树林里......

一抹心跳,一种怪异......我这是干嘛来了?在心中不断谴责自己的同时,又有着一种强烈的欲望之火在燃烧。

刚转过小桥,打算继续西行,突然在旁边的花丛中走出一个人来,还没等我明白过来,他把我拉到了公厕西南角一个少人经过的僻静角落里......干嘛呢?时间也就在晚上八点多钟......

稍微静过神来,借着远处的灯光,我才看清......此人和我差不多年龄,上身休闲体恤,下身一条紧身牛仔,体型匀称,面带一种狡黠的微笑......

到这里的人都无需多言......他暧昧地侧过脸来,在紧紧拥抱的那一刻,用一只手拉住我的手,并在浑身颤抖中松开了自己的腰带。

嘴里不停地喘息着,有点急促地小声央求着:你要我吧,我想,我真得想......

眼看他自己把衣服都脱了,我有点慌张,怎么遇见这样的人......他这是一种自虐吧,得有着怎样的煎熬才会如此地饥渴?

看着他满脸渴求的样子,我是满足他呢,还是......在我犹豫的刹那,他有点受不了了......一把揽住了我的脖颈,我没有什么别的选择了。

在他起身,收拾利索后,还问我“我身材还行吧”,我点了点头......“我就住在附近,有空去我那里玩”,我说“下次吧,我还有事”。在他走远的那一刻,我才猛然醒过神来——人的欲望往往就是一瞬......其实,我最难忘的还是那的那条丁字裤,米黄色的......那是十五年前,我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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