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还在妈妈肚子里没有出来的时候,我就很调皮,常常用小脚时不时地乱蹬一气。这除了表达我要活动筋骨的同时,也有迫不及待出来看看这个世界的意思。每次我活动的时候,妈妈总是对爸爸说,你看,小家伙又踢我了。爸爸大大咧咧地说,那是胎动,很正常的事情么。
从有了我之后,妈妈的身体结构发生了小小的变化。因为要承担我日渐长大的身体,她的肚子也慢慢地变大着。按时来的大姨妈也不来了,吃饭的量增大了,走路的次数增多了,脸上也有了痘痘。为了生活,妈妈在怀了我之后还要每天坐公交去上班,这一直持续到了我快要出生的前两周。因为妈妈的不断走路,我出生的过程比较顺利,仅仅用了三个小时我就与这个世界见面了。本来刚出来时我是不想哭的,但是旁边的助产师在我从妈妈的肚子里出来后提着我的腿把我倒立起来,还不停地用手拍打我,我不舒服了,于是就哇的一声哭出了声。这也是我呼吸的第一口空气。我哭了,妈妈倒是笑了。
那是凌晨三点多的时候,产房里就我一个新生儿。助产师在观察了妈妈生下我没有出现不良情况后,就把妈妈和我一块推出了产房。外面有爸爸奶奶姥姥姑姑在等着我们。看他们的时候我很冷静,他们一个个却显得很激动。一块乱哄哄地把我推到了妈妈在的病房。后来把妈妈和我安顿好后,他们一直在争论我最先看到谁的问题。妈妈说我最先看到姥姥,爸爸说他最先看到我。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最先看到的是谁,因为那时候我看到一群人后懵了,眼神是迷离的。
生下我的那一夜,大人们都没有怎么休息,他们显得有点手忙脚乱。因为准备的不足,我的第一口奶粉是从临床那儿借的。简单地润了润喉,我就呼呼地大睡了。为了更好地长大,我的瞌睡多得很,每天基本上除了吃就是睡。笨笨的爸爸帮不上什么忙,就只能打打开水,烫烫奶壶。但他很爱我,至今我还能感觉到他第一次抱我时的小心翼翼。有力的大手几乎是把我托着,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变得很轻。当我真正看他的第一眼,好像有心灵感应似的,我就觉得我可以把自己托付给他,让他抱着我就不会哭。
护士第一次查房的时候,特意把爸爸叫到跟前,很熟练地把我拨过来翻过去,对爸爸说手脚正常有屁眼。爸爸一脸懵逼地嗯嗯后就签了个字。后来爸爸就出去了,给忙碌了一夜的大人买早餐,还要给我买奶粉。后来听爸爸对妈妈说,因为一夜未睡,早上走在路上都似乎在打瞌睡,但眼睛睁着,脑袋清醒着,心里高兴着。我知道,我的到来让爸爸妈妈奶奶姥姥姑姑等人都高兴了。其实我也挺高兴的,能顺利地见到他们,而不是像妈妈偶尔说起的可能是我的那个哥哥或者姐姐,在妈妈怀孕四个多月的时候就因为和这个世间没有缘分悄悄地走了。但我觉得,它一直都在,在另一个世界保佑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