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者从路仓妈断断续续的诉说中,梳理清楚了路仓经历的事情:
路仓领着缅甸女人去县医院里检查生孩子,县医院说孕妇情况有些特殊他们接生的把握不大,让直接去省城医院。路仓片刻不敢停,就直接带着她去了省城医院。到了省城医院经过各种检查,医生采取相应措施,孩子顺利生了下来。是个女孩。但接踵而至的消息把路仓打懵了。在省城医院化验血的结果显示,缅甸女人有艾滋病,新生儿也是艾滋病携带者。医院方面马上对他们进行了隔离。医院把他们的情况上报给有关部门,同时也通知路仓进行抽血化验。路仓把化验的事情一拖再拖,在医院里又转悠了几天。最后竟然找了中介,把新生的女儿以3万的价钱卖给了不知情者。他和缅甸女人也被相关方面隔离了起来,不让回家了。怕他们心态不平衡,报复社会。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路仓户口所在地的乡政府,政府通知路仓妈并告知情况,并让路仓的二儿子先离开学校,等去检查过身体后再去上学。
消息如一颗炸弹般在村里炸开了锅,村人有意识地疏远路仓妈,疏远路仓的儿子。路仓妈心里苦闷,也自知,所以也就尽量不再村人面前出现。日子就这样过了两个月,一天路仓又回来了,他一个人回来的。
村人好奇他是怎么回来的,缅甸女人在哪儿呢?但是没人再敢跑到他们家里当面问。后来有人传出消息:路仓是偷偷跑回来的,相关部门尽管对他们实行了隔离,但并不怎么管他们。路仓拿着卖女儿的3万块钱交了医院的费用,他又给了缅甸女人一些钱并告知她,他回家安排一下事情再来接她。所以,路仓就偷跑回来了,把缅甸女人留在了省城。
不知道路仓是如何给她妈交代的,只知道路仓在家里待了三天就走了。这次走时把他的二儿子也带走了,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有人问路仓妈他家的情况。时间一天天过去,村人也慢慢淡忘了路仓和他的缅甸女人,仿佛也忘记了艾滋病这回事。
三四个月的时间过去了,秋天的玉米也成熟了,路仓妈一个人在偌大的田地里忙碌着。村人看她实在是做难,就对她说:“路仓呢?让路仓回来帮你干,这几亩地你一个老婆子啥时候能干完啊”“慢慢干吧”不知道是路仓妈给路仓联系的,还是路仓自己主动回来的。再去田里时,看到路仓妈依旧在剥玉米,路仓在卖力地砍着玉米秆,没有看到路仓的儿子,更没看到缅甸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