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王小波,总是想到流氓两个字。在文豪辈出的中国文坛里,他不是最出色的一个,但一定是最讨人喜欢的那一个。大多数作家的受众男女分化很严重,但他笔下的文字,于男于女都充满诱惑,如罂粟让人欲罢不能。他和李银河的爱情都写在他那直白的情话里,那粗广的有些粗俗的文字背后尽藏着非她不可的浪漫。最近读了他的《一只特立独行的猪》,抄录了一些有意思的语句,和同好者共飨。
他在两条竹篱笆之中。篱笆上开满了紫色的牵牛花,在每个花蕊上,都落了一只蓝蜻蜓。
人活在世上,不必什么都知道,只知道最好的就够了。
有句成语是,对牛弹琴,如果去掉对听琴者的藐视,剩下的就只是对弹琴者的嘲弄。
倘若生活中存在着完全不能解释的事,那很可能是因为有我们所不知道的事实;而不知道的原因却是我们并不真正想知道。
人忠于已知事实叫做诚实,不忠于事实就叫做虚伪。还有些人只忠于经过选择的事实,这既不叫诚实,也不叫虚伪,我把它叫做浮嚣。
善良要建立在真实的基础上,所以让我去选择道德的根基,我愿选实事求是。
我不相信人会有所谓的“命运”,但是我相信对于任何人来说,“限度”总是存在的。再聪明再强悍的人,能够做到的事情也总是有限度的。就好像最好的农民遇上了大旱,最好的猎手久久碰不到猎物一般。每个人都会遇到这样的限度,仿佛是命运在向你发出停止前行的命令。
在道德文章里,作家对人作价值判断。这种判断是颂扬的工具,也是杀戮的工具。作家给正义者戴上花环,还把不义者送上道德的刑台,凌迟处死,以恣快意。在行使这种特权时,很少有作家不暴露人性中卑劣的一面。
真古迹使人留恋之处,在于它历经沧桑直至如今,在它身边生活,你才会觉得历史至今还活着。要是随意翻盖,那就会把历史当做可以随意捏造的东西,一个人尽可夫的娼妇;这两种感觉真是大不相同。
罗素先生说,参差多态乃是幸福的本源。
一味的勇猛精进,不见得就有造就;相反,在平淡中冷静思索,倒更能解决问题。
罗素先生曾说:真正的幸福来自于建设性的工作。人能从毁灭里得到一些快乐,但这种快乐不能和建设带来的快乐相比。只有建设的快乐才能无穷无尽,毁灭则有它的极限。
虽然人生在世会有种种不如意,但你仍可以在幸福与不幸中作选择。
某种样子的文章对我来说不可取,绝不能让它从我笔下写出来,冠以我的名字登在报纸上。以小喻大,这也是我对生活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