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儿，早饭吃了没得？”胖阿姨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往出拿东西。“来，吃点嘛。”把面包和牛奶往慕晨的手里塞。
“不用了，不用了，我吃过了，吃过了。”慕晨推辞着。
“一看你就在扯谎，给你你就拿到嘛，多吃点，看你一天瘦的光骨头了。”
实在推脱不了，慕晨只好接下。
“你到哪里去嘛？”胖阿姨跟慕晨随意聊着天。
“我就到老县城随便看看。”
“那有啥子看头嘛，要垮都垮完了，又被水淹了一次，现在几乎没得啥了。”
“就是去看看，两年没回来了。”慕晨微笑着说。
胖阿姨似乎看懂了，这两年来见过太多这样的神情，拍拍慕晨的肩膀说道“没得事哈，活着就还好。”
汽车停在一个拐弯处，走路拐过那个大湾就可以看见老县城，司机是这样告诉慕晨的。县城周围都围上了绿色的铁丝网，网上零零散散得绑着一些白色的花。步行进城，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脑子里有摊贩叫卖商品声音，汽车鸣笛的声音，还有孩子们玩耍的欢笑声，眼睛里却是一栋栋残败的楼房，遍地的大石块，每隔一段就有一小堆纸钱烧过的灰烬。整个县城死一般的寂静，突然四面八方又传来了那种绝望的呼救声，从每栋破旧的楼里，每个灰堆里，每一滩小水塘里。慕晨头痛欲裂，疯狂得奔出那座恐怖的城。
服务站的厕所里，慕晨吐得一塌糊涂，早上胖阿姨给的面包和牛奶像是压在了慕晨的心上，她难受的要命，她拼命捶着自己的胸口，眼泪止不住得流，整个人狼狈极了。看着她那么难受，他眉头紧蹙，握了双手，正当下定决心要走上去带她离开的时候。一双温柔的手轻轻的放在慕晨的背上，一下一下轻轻地拍着，像是咋安慰一个初生的婴儿。
“你没事吧，要送你去医院吗？”
慕晨抬起头，正对着一张清爽的男孩子的脸，男孩子从包里拿出纸巾帮她擦眼泪。
慕晨刚刚情绪太激动了，汗水和眼泪混在一起，看起来像是掉进了水里。男孩子眼里充满了温柔，帮慕晨擦干了脸上的水，又扶着慕晨坐在服务站外面的座位上，买了苏打水递给慕晨。
她情绪波动太大，坐在位置上一颤一颤的。那个男孩子也没多说一句话，他就静静地陪着她坐着。
良久，慕晨情绪稳定了，缓缓地说：“谢谢你，真是不好意思。”
男孩子笑笑说：“没事，你和我妹妹一模一样。”
“你妹妹？有你这样的哥哥疼她，她每天都很高兴吧。”
“应该是吧。”男孩子笑着说，他的笑真的很温暖。
“你接下来去哪里？我可以陪你去，我也没有什么事情。”男孩子对慕晨说道。
她已经很麻烦人家了，刚想拒绝，但是看到男孩子真诚的眼神，慕晨点点头说好。
她想要回中学看看，有些事情始终是要面对的。去的时候学生几乎都放假了，学校里仅剩几个老师，其中就有看着慕晨长大了陈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