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些人。
在我读大二的时候,有个大四的同门师姐在七教跳楼了。我当时觉得很震惊。学校里跳楼的事件,总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真的发生在我身边。这个学姐,是我们合唱团的主唱,通常一个人单挑起整个女声独唱的部分。我看过她的专业的作业,也很是惊艳。至今我也没想明白,是什么让学姐不顾一切,终身一跃,结束年轻的生命的。
我甚至还记得,她坐在我旁边,带着A1的作业,卷了起来,我说师姐我要看一下,师姐就给我打开了,我看了说,画得真好。我还记得,我说师姐,你唱得真好。文艺汇演的时候,师姐穿着一身红色的纱裙,站在话筒前,唱着《在太行山上》那些高亢嘹亮的部分,我们一群傻逼在后面伴唱着副歌的部分。
对于她的死因,有各种谣传,但是都并不好。人死之后,居然是闲话居多。原来死亡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一种解脱。
当我出来工作的以后,又听说了我们学校研究生宿舍里,有个在读博士,死在了自己宿舍里。当时这件事好像上了腾讯新闻了。但是学校对于学生不正常死亡的事件,都是相当避讳的。后来就逐渐没了风声。据说,这名在读博士,已经博六了。博六是什么概念呢?就是如果博士生涯八年未毕业,就意味着你这八年玩完。
我问了在读博四的友仔,你不会也走上这条不归路吧。此时的他正被的导师折磨成狗,精神和身体饱受极大的摧残。友仔说,不会,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我的情况对于他好太多,有老婆、有孩子、有房有车了,比起读没有任何社会经验,一直在象牙塔里读到博士的人来说,至少已经拥有了很多东西,他们唯一的指望就是博士毕业,但是我不一样。
史铁生在《我与地坛》里说过:看来差别永远是要有的。看来就只好接受苦难——人类的全部剧目需要它,存在的本身需要它。看来上帝又一次对了。
对人生有绝望并且选择结束生命的人,是怎样的脆弱和无力。在如今的高校里,仍然有很多漂浮着的灵魂,饱受抑郁的痛苦和折磨。我们并不能等到问题发生以后再当马后炮。
在一般的高校里,个人自由发展的年代,个人经常以独立的个体存在着,如果不是刻意融入集体的,很容易徘徊在人群的边缘。或者有些人,也生存在集体当中,但是情绪就特别敏感和容易失控。我们应该正视这样的少部分人,及时的发现并处理。
个人方面学会自救,重塑快乐。
选择能让自己感到愉悦的事情,尽可能多地创建积极的体验。二十岁左右,正是青春年少正当时,没有什么比享受青春更愉快的事情了。
1、找朋友或者咨询师倾诉,这个是比较有效的方法,因为人毕竟是群居动物,需要社会支持,有社会支持的人,心境更加平稳。
2、情绪来袭的时候,如果身边没有人能够倾诉,那么可以写写日记,听听歌转移注意,找到一个合适自己的发泄方法(建议避免暴饮暴食、自残等行为缓解压力,找到一个对自己好点儿的方式发泄,答主的缓解方式是画画和写日记)
发现问题,请及时疏导。
现在依然在讨论,高校大学生自杀,学校是否有责任。我认为,在你的地盘里自杀,肯定是有不可推卸责任的。
作为校方,必须有义务告诉学生,对待生命要有起码的重视。心理教育资源的稀缺和不健全,是每个高校普遍存在的问题。往往只有事情发生了,校方才知道。那为何不提前预警呢?
压力大、抑郁症、钻进死胡同绕不出来,却不懂怎么排解,甚至不懂找谁。如果有人有抑郁症,身边人不免带着有色眼镜看待。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者,当老师,就应该有教书育人的职业。作为学生的导师,在带学生的时候,并没有一套标准,总是凭着自己的节奏来,成果出不来,毕不了业,学生特别焦虑,精神也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一度面临崩溃,导师也听之任之。反而一句话梗死人,谁叫你不努力,怪谁?
2015年北邮的五连跳事件,更是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暴露出高校安全防范措施存在巨大漏洞、研究生教育管理混乱、领导懒政、缺失公正性等各种问题。然而事情过去后,依然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一位曾经在北邮想过自杀的人写到:
有时候,我想让你们明白,我爱你们,但我不想成为你们,也不想用你们的方式生活。你们的幸福不是我的幸福,我们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路。
自杀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我们都好好活着,不要把生命浪费在互相折磨上。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生命对每个人来说只有一次,与其作为一个无能为力的受害者离开,还不如时刻假设自己是个为所欲为的加害者来生活。这之后,生活变得很美好。
希望逝者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