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找一个周末兼职的想法已经很久了。但却总是没能实现。大多时候是因为自己的懒惰而没有去付出实际的行动。
那是一个周五的早晨在家休息。直睡到自然醒才起的床,大概已经有十点钟左右了。便想着乘机会去找一个周末兼职的工作,也好赚点房租费回来,也不至于白白浪费掉一些时光。于是下定了决心,要去找找看的。
上58同城网站查找招聘信息成了我的首选,我记得我以前在58同城的网站上查过招聘信息,但结果是怎样的竟想不起来了。打开网页后,在兼职招聘的版块上有很多新发的信息。大都标注的是书店的整理员的工作,和花店服务员的工作,并且是一天有120元的酬劳。我按招聘信息上留下的电话打过去咨询是否要兼职的人员,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并告知我需要一个简单的面试,问了地址和时间后就挂了电话。我怕一个不能成功,就致电咨询了有五家招聘的信息,都得到了相同的回复。那时我都有些兴奋,好像我的兼职已经到手了。有点责怪自己的懒惰,既然找一份兼职是这样的简单,为何不早些时候就去寻找而耽搁至今日,对自己有些愤愤然。我把几家招聘面试的地址按照距离我的远近排了顺序,发现大都在南屏街正义路附近。这更增加了我成功的信心。
从家出来,天气是极好的,有种“暖风熏得游人醉”的感觉。在公交站附近的饭馆里吃了饭,就很开心的上了公交车,向着我的兼职工作去了。路途上的风景都变得漂亮起来,谁叫我的心情是很好的呢。
差不多一个钟点左右的时间我就到了第一家招聘的地方,是早上打电话时询问的地址。我打电话过去,她又告诉我一个具体的面试地点,在一幢大楼的六楼。我到那里时,办公室的门是关闭的,门口有三个姑娘,有两个坐在小圆凳上,一个依着墙站着,都低头看着手机。我猜她们也是来面试的,但我并不是很确定。于是我又打了电话,她告诉我里面正在面试,叫我稍等一会。我也就靠着墙站着看手机。楼道里光线有些黯淡,黑乎乎的一片,我的视力有些不好看不清另外三个女的容貌,只看到三个亮着光的手机屏。我猜测她们大概是在校的女大学生。我们都极安静的看着手机,等着面试。
大概过了有二十分钟左右,又来了一位女生,背着双肩的背包。她走过来询问是不是在等待面试,站着的那位女生给了她肯定的回答,她又走到远处去打电话,她是打了电话去询问是不是要排队面试的。她挂了电话走过来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开了,有一个微胖的女生出来,个头不很高,大概就是面试员了。她让我们按顺序的排了队等候。又关了门进去。楼道又变得极安静了,新来的女生也加入了等待,她从背包里取出了耳机戴上,也依着墙低头开始看手机。
又是很安静的过了有十多分钟,办公室的门开了。出来一位瘦高的男生,后面是刚才那个微胖的女的,微笑着送了出来,对着男生的背影说了句有什么事打电话。就回过头来招呼我们。我之前的三个女生问能不能一起进去,微胖的面试员说不是一起来的就不能一起进去,而后就带着一个女生进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之前出来的瘦高的男生还在楼梯口处等着电梯,坐在凳子上的一个女生就跑过去和那个男生交谈。我没有听清楚他们说话的内容,但不一会儿,那个女生就回来叫坐在凳子上的另一女生,说带她去逛街,两个人就有说有笑的离开了。
楼道里就只有我和另外的一位女士在等待了,自然那两个小圆凳就属于我们了。我们在小圆凳上坐着也是低头各自看手机。她突然地问我,“等会儿,我们一起进去可以吗?”我的视线离开了手机看着她请求似的目光,我便点头应允了。各自的目光又落回到手机上去了。
我用一种试探性的语气问她“你是在上学么?”,我猜测她大概是学生,但我又不是很肯定的。
“我毕业了”她很随意的回答了我,目光却依旧待在她手机的屏幕上。我也就默然了,安静又罩在了楼道里。
安静的过了一小会,她又问我:“这不会是传销吧?”
“应该不是的,我猜应该是中介之类的吧”我回答道。
“不是中介,我早上打电话的时候问了,不是中介,也不收钱的”她肯定地说。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来面试的是花店服务员,但我没有看到有什么花店在附近啊,我觉得很有可能是中介了”我告诉了她我的猜测。她似乎有些疑惑了,说“我看到的招聘信息是图书整理员。”
我回答她:“等会儿,进去不就知道了么。”她也没再说话,于是我们的目光再次回到了各自的手机上,默默地等着了。
大约过去了半点钟左右,面试员又微笑着送走了面试的女生。面试员叫进去的时候,我们俩都站起来了,她抢先问面试员可不可以一起进去。面试员微笑着问:“是不是一起来的啊?”。我们俩都迟疑了一会,面试员大概已经看出了端倪,有点为难地说:“只能进去一个。”那个女生就问我:“能不能让我先进去,待会儿我还有点事”?我看了看时间,是两点钟多一点,去下一个面试的地点应该有足够的时间。早上打电话时,说好的在下午六点之前都是可以的。我就让她先进去了,自己又坐在小圆凳上等着。
安安静静的楼道里,我一个人等着面试。对于这样有些神秘的面试,我倒有些期待了。我正随意地翻看着手机,楼道里走来两位年轻女郎,衣着打扮时尚干练,身量苗条。尽显都市女郎的洒脱自如。手里大包小包的拎着好几个装着衣物袋子,大概是刚从商场里出来。她们互相谈论着笑着走来,我以为是别家公司的员工或者什么老板的太太之类的。没想到他们竟在我的旁边停下了。其中一位说:“自从生了孩子就没再上过班,待在家里时间长了无聊的很,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兼职先干着。”说着,他们又走去楼梯口的光亮处等着了。原来她们也是来找兼职的,不过我从她们的衣着上猜测,理应属于中产家庭,言谈举止也像是久居城市之人。来找兼职也许是散散心罢了。
办公室的门又开了,面试员依旧是微笑着跟在身后,那句“有什么事就打电话”也依旧飘在暗暗的楼道里。
终于到我了,我跟着面试员进了这个有些神秘的办公室。室内是极宽敞的一间,大概有三十多平米。里面的摆设倒是极简单的。临窗摆着两张宽大的办公桌并在一起,两边摆着两把椅子。桌上乱乱的放着一些书、本、纸之类的东西。刚刚进门的左边靠墙摆着一个大大的L型皮沙发,沙发前有一个大理石的茶几。其余也就没什么别的物件,房间里显得有些空落落的。面试员也就只有一个,有些微胖,从她的面容上我猜测她也就二十六七岁。我们就在门口的沙发上做了下来,开始我们的面试。
“先生,你是在上学么?”
“没有,我已经工作了。”
“那你在哪里上班?一周能有几天的时间来做兼职?”
“我是在一家国有企业上班,大多数的周末都是可以的,只是偶尔会值班的。”
“那你今天来面试的是?”
虽然我有些疑问,面试员怎么会不知道我来面试什么工作呢?但我还是回道:“是来面试花店的服务员的。”
面试员大概觉得对我已经有些了解了,稍稍的沉疑一下一边对我说:“那先生,我不推荐你去花店的,花店是在城郊,交通都很不放便我这里有很多别的兼职信息,比如商场的促销员、超市理货员、传单散发员等等。”一边远远的让我看着她手机上她说的这些信息。我往前靠近了一点,想要看清楚她所说的信息。她却把手机屏面贴着桌面放下,我只看到一个被咬去一口的苹果图在手机的背面上。
“对不起先生,这些信息是保密的,需要交了钱,才可以看的。”她微笑着说。
“需要交多少钱呢?”我问。
“180元,是长期的。我每天会把这些招聘信息发到你的手机上,并且每天都是最新的。”她很顺畅的说到,这句话她大概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我有些迟疑了,看来花店服务员的工作只是一个幌子。而我要得到确切的信息只能交钱了。很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我想着去下一家面试吧。
面试员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说:“是不是想去下一家公司面试?其实不用去了,那也是我们公司的。”她指着墙上的广告宣传报给我看。上面是一些公司分布的地址,跟我早上打电话询问记录的大都一样。
“在58同城网站,赶集网上发布的信息大都是我们公司的”她继续说道。
“那公司是谁办的?”我问。
她回答说:“是一位大学教授创办的,是为了给大学生提供一个平台。”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我在心里是不相信她的。
“先生,其实也不贵的。我也看出来了,你也是很想做兼职的。”她像在为我出售一件商品似的,站在我的角度为我分析。
其实我的内心里是就算兼职不去做了,钱我是不会交的。“你让我考虑考虑”,我向她说到。
“你是在那一方面还有疑问呢?”她问到。
“信息的准确性,我怎么知道你的公司是正规的”我回答。这时候我已经不打算从这里找到一个兼职,所以我也就找一些借口推搪起来。
她起身去办公桌上拿来一些关于公司的注册信息许可证之类的让我看。
她又坐下来说:“我们公司成立十几年了,我们天天在这里办公,还会骗你不成?”
“既然如此,那你先给我一条招聘信息,就一条。我先去试试,如果是真的,我再来交钱”我对她说到。
她又起身去办公桌上拿来了一本发票,向我展示之前来面试的人的收费记录。她接着说:“先生,先给信息后交钱。这是公司不容许的,我也无法向公司交代。要不你先交60元,有效期是两个月的,你看怎么样?”看这形势,她大概一定是要从我卖出一些招聘信息了。而此时的我,也不想和她再交谈下去。
于是我说:“让我再考虑考虑,等我考虑好了,再来”。她见我真心是不想交钱,语气也都有些变了。但她依然还是压着心中的不快再次问道:“先生,你现在还在怀疑什么呢?“
“信息的真实性”我说“既然我们都不能建立一个互相的信任,还有什谈下去的意义呢?”
我起身要离开了,面试员见我如此,也就起身送我出来了。
出了门我没有再回头看,但我又听到了面试员那微笑的温和的声音“有什么事,打电话来!”我知道面试员此时的心里对我肯定是有些不快,但为了给另外的面试者们一个我们聊的非常成功的现象,不得不用温和的语气说出这样一句话。也是难为她了。
从大楼里出来,到街道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猛烈太阳光直射在街道上,道旁的树木都被晒的低下头来,蔫蔫的没有一点的神气。我要找兼职的心也是蔫蔫的。
我拿出来早上对一些兼职招聘信息的记录。发现有一个地方刚才的面试员是没有提到的。我想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于是我就打电话过去问,是公司直招还是中介。没想到电话里传来一个冷冷地声音,“我们是中介,不想来就别来,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说完就挂了电话。我不知道接电话的是不是早上的那位女士,但早上的声音是很温和的。我猜,大概是失败好几次,才使她生气了的。
到这时候,我找兼职的心已经是冷却了的。我就坐了公车返回了。在车上,我细细的想了一下今天的事。发现这些兼职面试的地点大都是在学校附近,那么她们大多数的面试者就应该是大学生了。我不知道这些工作中介存在的是对还是错,但这总是让人有一些被欺骗的感觉,也削弱了58同城、赶集网在兼职这方面对人们的帮助。有人说,“存在即是合理”。我不知这句话是否正确,但我希望若是交了钱的人,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兼职,也能够赚一些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