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九月,阳光明媚,校园内更是硕果累累,惹得新进的青葱少男少女无不促足观赏,唯有像夏圭这些校园里的‘老人’对此不屑一顾。
“黄橙橙的芒果,芳香甜美的山葡萄,滚圆硕大的菠萝蜜,想想都觉得岁月静好,人生如诗,只不过当这些馋腹的美味水果不经意地砸到他们头上的时候,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感叹生活的美好呢?”夏圭酸溜溜地鄙夷。
李媛媛不齿地横了她一眼,“不知道昨晚是谁扒着瞿子蘅给她爬树摘山葡萄呢!”
“瞿子蘅?你确定他能爬树?”夏圭状似惊愕地嚷嚷。
“难不成是你爬的树?”李媛媛有点蒙圈,她只见到瞿子蘅一身脏兮兮地跟在夏圭的身后,而夏圭则一身干净清爽地捧着一堆山葡萄站在女生宿舍门口等她,她还以为是她教唆瞿子蘅爬树摘果呢?
夏圭得意地晃了晃脑袋,经过未名湖时,心口莫名一疼,原本高昂的兴致就跟瀑布一般直泻而下。自从‘神龟’离开人世之后,她几乎整整半个月都没有踏进御枫展览馆,方柖沁知道后大发雷霆非要炒了她不可,幸得柳茜一番解释后才让人给她办理请假单,但责令她开学之后务必如常到馆上班,否则永不录用。
夏圭自知理亏,而展览馆却是她非去不可的地方,因为只有在那里她才有机会接近白煜寒,才能佯装与他并肩前行,才能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近水楼台先得月。
每逢周一,莘子楼的廊道总是挤满了熙熙攘攘的学生,由于许多教授都喜欢将课程排在每周的前三天,尤其是一周之始的星期一,所有的教学楼几乎都排满了课程,平时喜欢宿在校外的大学生每逢周一至周三都会乖乖地搬回宿舍,平时鲜少见到的人大多都会在这三天内频频相遇。
临近三楼多媒体课室时,远远地便有一白衣白裤的男子倚着围栏,目中无人地凝视着楼道口,任凭周遭的尖叫声如何喧腾,爱慕的眼光如何折射,仿佛这世间唯有那楼道口的一抹倩影能唤起他的元神,闯入他的视线。
夏圭狡黠一笑,偏着头在李媛媛的耳边低声说,“瞿子蘅多么帅气的一个人,整天形单影只多浪费呀?不如咱们帮他撮合撮合?据说大二级的级花对瞿子蘅暗恋已久,一门心思扑在他身上。”
李媛媛鄙夷地瞪了她一眼,冷言冷语,“瞿子蘅想要女朋友几乎可以每天换一个不重样,犯得着你这么替他张罗吗?”凤眼满满不悦地横扫一圈上下三层楼,接着说,“如果瞿子蘅再继续站下去,估计整栋莘子楼的女学生都要石化在这里了。”
夏圭耸了耸肩,捧着西方新媒体的课本快速地走向瞿子蘅所在的方位。她实在想不明白,瞿子蘅除了皮相好一点,书念得厉害点外,一无是处,整个A大的女学生怎么偏偏喜欢这种文弱书生呢?
“怎么了?看上本公子了?”瞿子蘅见夏圭一跑到他跟前就死死地盯着他看,后背一凉,伸手在她眼前扫了扫。
夏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以言对地晃了晃脑袋瓜,从瞿子蘅手上接过自己的笔记本便匆匆溜进课室。
李媛媛见瞿子蘅一脸懵逼,笑笑,“你家妹妹正寻思着给你张罗亲事。”
瞿子蘅闻言,更是一脸蒙圈。
西方新媒体艺术向来只有艺术系的学生会选修,像她们这种非艺术生选修这门课程大多不是因为热爱,而是相中了客座教授的皮相或为着某种目的慕名而来。夏圭和李媛媛正好各占其中一种缘由,在琳琅满目又不属于自己专业范畴的选修课中与艺术系的学生抢占名额。
夏圭向来艺术细胞不太够用,作为兼职陈列员仅仅因为她天生对于古物的敏锐,若非不得已,她绝对不会这么折磨自己。
“据说西方新媒体艺术的客座教授非常帅,我们坐这么后能看清楚吗?”落在后排的女学生一脸失落地对着旁边的男同学哭诉,只见与她一道前来旁听的男同学绷着一张脸,对于她的话置若罔闻。
“这女生是不是情商有问题?”李媛媛小声讽刺。
夏圭横了她一眼,略带花痴,“不是这女生情商有问题,是我的男神太有魅力了。”
李媛媛连翻了几个白眼,“对对对,你的男神最厉害,白……不是白煜寒吗?”
夏圭不敢置信地看着从容走进来的顾哲,急切地翻开手机的通讯信息。
“瞿子蘅不是说,这学期西方新媒体艺术的客座教授还是白煜寒吗?”李媛媛不解地低头小声问夏圭。
夏圭几乎整个脑袋都处于当机状态,眼睛直直地盯着瞿子蘅发给她的课表,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白煜寒”三个大字,然而眼前的人明明就是恒枫集团的顾哲。
也许从白煜寒变成瞿子蘅,对于夏圭来说是从天堂跌入地狱,但对于其他人来说则是上天掉下来的馅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