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印象里老爹在村子里有红白事的时候常被拉去记礼簿,只因写的一笔还不错的毛笔字儿。连带着我也常被唠叨着听:字是人的脸面,得下点功夫练。手心里抓着鸡蛋描红练拿笔的手型,手腕上绑着麻绳吊着砖练腕力。可惜玩心太重,总是偷懒撂挑子。现如今毛笔字依旧一塌糊涂,硬笔字也最多称得上不丑,辜负了老爹的一片苦心。包世臣论王羲之的字说过:看来参差不齐,但如老翁携带幼孙,顾盼有情,痛痒相关。只这一句便把汉字书法说透了——有人味儿。
“空灵中传出动荡,神明里透出幽深,超以像外,得环其中,是中国艺术的一切造境”。这是中国早期的美学大师宗白华先生对中国画的总结以及艺术延伸和概括。言有尽而意无穷,如行云流水,初无定质,但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所不可不止。一切来的刚刚好。读高中时候为了追个学美术的学妹,装模作样的跟着旁听了几节素描课。构图,布局,找补明暗,光影,透视的角度,听的云里雾里,心不在焉。只在能瞄到姑娘认真听讲的侧脸的角度里暗生笑脸,甚至想冲上去捏捏她紧致的脸蛋,拨弄她将要垂到凳子上的麻花辫。虽说那时候也闹不明白国画所谓大小写意,工笔花鸟,青绿山水,可总也比对着静物和大卫脑袋来的有趣。
自然,我也被撵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