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云》第七章的故事发生在一个名叫“秋雨名品”的二手箱包首饰回收店,江停报案发现“五零二冻尸案”死者遗失的包,这便是他要二钓严峫了。
警方已经放出探组在摸排二手市场,找到目标双肩包是迟早的事。江停为什么要抢在之前报案,为什么不让杨媚或其他人报案,而要亲自出马?因为他需要为自己找到跟进案子的理由,目击者、报案人的身份能让他名正言顺地接近办案人员,从而获得更多线索。当然,他也担心建宁警方的办案能力,故而在警方到来之前亲自检查背包,在做笔录的时候又提醒需要做检验的锡纸具体所在的位置——包正面小口袋最底部角落,还特意加上“看上去像包巧克力用的”修饰语描述以加深对方印象。
江停以对案件异乎寻常的积极成功引起严峫的注意,用自己是“目击者”,有义务提供线索作解释,然后便开始采用以退为进的方法。这里有三句值得细品的话,第一句:既然你们离凶手已经很近了,也就没必要再揪着我这个守法市民不放了。江停故意作出要抽身的姿态,严峫果然以为他要离开建宁回县城,放言让他等着。
远看着严峫与图侦查看监控寻找线索陷入沉寂,江停再次下鱼饵。他走到严峫伸手可及的身后,非常和气地说出第二句关键的话:“严警官,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能走了吗?”
如果他真想走,一声不吭远远待着,倒还有被沉浸在案子里的严峫遗忘的可能。这分明就是在提醒严峫,我还等着,别忘了我。这是一层用意。还有第二层:借此靠近,了解警方手上新掌握的线索。当他从严峫手上那张彩印中看到毒/贩胡伟胜的图像时,如果说之前他只是怀疑这个案子可能会是查当年恭州塑料厂爆炸案的一条线索,那么现在,他完全可以肯定了。于是他一边是“饶了我吧”的神情,一边重施“以退为进”的战术,说出第三句关键句:“我连目击证人都算不上啊。”
这里又是一语双关:一层意思是说我跟这个案子没关系,让我走吧。越是急于撇清关系急于离开,越是容易勾起严峫一探究竟的心:你一边积极地把线索送到我们手上,一边急着离开,到底想干什么?江停便是利用这种心理强化严峫留他的念头。第二层意思的重点在“目击证人”四个字上。不管是之前“我是目击者”的肯定式陈述,还是现在“连目击证人都算不上”的否定式表述,都在强化“目击者”这个身份,给严峫留他以足够的心理暗示与理由。
果然,严峫马上说:“你算涉案人员,在结案前限制外出,必须留在建宁。”
江停二钓严峫,得偿所愿,可怜不明就里的杨媚还在为江停忧心如焚:严峫起疑心了?那怎么办?
需要怎么办吗?当然是凉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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