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洲芳文
在广州夜市排挡边,有这么一位穿红色衬衫,染着橘黄色头发,涂口红唱着一口梅艳芳歌曲卖炒螺的男子。
在初来到这个城市的陌生人眼里看来,这个造型妖娆,男扮女装不修边幅的人仿佛是这个街头的笑柄。但只要是当地的老街坊对这个人都倍加熟悉,他们不仅不会以鄙夷的眼光看待,反而打心眼里敬佩这个穿着奇异放荡不羁的小人物。
明哥原名简伟明,当地人都亲切地称呼他为“炒螺明”,他二十年如一日的骑着一辆五羊单车,后座上摆放着他所卖的炒螺,在这个城市他已经风雨无阻持续这样的生活20多年。刚开始别人买螺,他就送他的歌,后来人们渐渐熟悉了,就变成了买他的歌免费送炒螺。
从番禺到广州老街,明哥二十年如一日地穿着奇装异服推自行车卖他的螺唱歌。在许多见证了这个时代的人们的眼里,他已经成为了广州这座现代化城市夜生活的传奇人物。
早年妻子和他离婚,他失去了婚姻后便和血浓于水的女儿一起生活。开始通过怪异的打扮经营起卖炒螺的生意来抚养女儿。也许因为明哥身上那不符合世俗逻辑的怪异行为,直接导致女儿和她产生了巨大的隔阂,父女渐渐疏远。在明哥很长的生命里,女儿都觉得父亲的行为非常难以接受,与他长年断绝了沟通联系。
因为卖螺的原因,明哥经常因为陪客人喝酒划拳醉倒在卖螺的街道旁、马路边,有很多次人们在凌晨的街头发现喝醉的明哥。有时喝醉的明哥偷偷的哭泣:“明明我用尽了努力,付出了很多,为什么他们还要看不起我?”
不过明哥作为父亲,他相信有所努力就一定会得到回报,在拼搏的时候不论别人怎么看待自己都不重要。就像自己所讲:“福是自己创造的,自己拼出来的才是福”。在2019年,女儿结婚时终于和他重归于好,女儿也开始理解接受他的种种行为。
当很多人对他询问起这些陈年往事,明哥不愿在客人面前重提,不过他的拼搏获得了大家的见证和认可,因为但凡是常来夜宵排挡的人都是从心里尊敬他的,人们一方面享受他炒的螺,一方面听他唱梅艳芳和自己的歌。
人世上有很多无奈,也有很多挫折,二十年如一日的拼命卖螺喝酒唱歌,在明哥身上,人们看到了他生活时的努力,没有人以嘲笑的眼光看他,反而看到了他被风吹得忽高忽低的灵魂。
明哥的炒螺都是自己亲手烹制的,猪油加菜籽油、配上胡萝卜、洋葱、香葱叶、干辣椒、陈皮、最后放入自己研制的酱料,炒螺微辣中带着一些甜味。
人们一边品尝他的炒螺,一边看穿着红色衬衫的明哥伸着兰花指唱歌,见证他用尽一切努力拼搏的人生故事,觉得眼前景象稀松平常。
我想,每一个努力的人都值得尊敬的,每一个鲜活的生命都是灿烂的,没有人会去嘲笑一个用生命去拼搏奋斗的人,即使他再丑陋,再贫穷,再不被人理解,他都值得被人尊重。
文/花儿这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