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把我叫了回去。我以为案情有新的进展,其实没有。他估计想看看我的状态,也或者想知道我这边的进展。他曾在采访中面对记者和摄像机镜头许下承诺:命案必破。快一个月了,这个案子毫无进展。这让他很被动。我想,我的状态应该在他预料之外。我这么一把探案的好手,甚至可以说他的左右手,现在眼窝深陷,活活像一个吸毒成瘾的人。他并没有安慰我,也没有要我收假的意思。我知道他的脾气,他是想借此刺激我,激励我尽快破案。这个案子,能不能破,多长时间能破,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我发现,我开始有点破罐子破摔,不,确切地说,是可以接受自己的失败了。但,这个案子,我会全力以赴。这不仅关乎老梅的牺牲,它其实是一道坎,一道我必须跨过去的坎。跨过去了,我依然能继续做刑警。跨不过去,我恐怕连生活的勇气都没有了。这应该是我生命中最暗黑的一段日子。局长能理解,他是刑警出身,他肯定也有过这样的阶段。离开刑警队前,我特地去看了柳青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去看她一眼。她依然忙碌,在那冷冰冰的解剖室冷冰冰的尸体前忙碌。我没有打扰她,只在门外偷偷看了她一眼。以往,我以为龙逸是喜欢她,所以亲近她,就在刚才,我瞅到她的瞬间,方明白:龙逸是需要某种支撑,柳青在很多时候,在龙逸困顿的时候,给了龙逸以勇气。这点,柳青毫不知情。回到白石岗村已近黄昏,一路上,我没有听音乐,任脑子放空。过鬼河桥时,我看见金色的夕阳撒在河面上,有渔船在那霞光中撒网,村庄上空飘动着炊烟。我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温宁与美好。我直接去了小酒馆,我想,我得盯住这个点,这很可能是个突破口。经历前两天的事情,巧对我又热乎起来,给我加了菜,还特地给我斟酒。小酒馆的气氛,一如既往,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这天,我从糟老头的聊天中,得知一个人的名字。这个人应该是巧曾经的男人。他叫石山。以前是这码头的扛把子。我虽不知道巧的年龄,只知道她曾有过三个男人,这石山应该是其中一个,应该比巧大不少。在老头子们提及石山时,我看见巧眼中闪过一抹温柔的光。我想,巧对这个石山的男人用情很深。我本想追问下去,趁着老头子们的酒劲。但又怕触碰到巧的痛楚,只好作罢。这天夜里,我又拿起笔,给果丽写起信来。我不能告诉果丽我糟糕的心境,就写我在小酒馆见到的人事。我说到石山这个人,我想这个人身上会有不少故事,这些故事可能与案子毫无关系,却很吸引我。我知道自己是借此在向果丽表达爱意,是用另一种方式表达想念之情。我看见笔在纸上哗哗滑行着,很是顽皮。月光也很顽皮,透过树叶和窗户射进来,随着轻风摇摆。
三十、鱼在深夜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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