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是名舞蹈老师。
原野也是名舞蹈老师。
“我差点就抱住他了。”
“然后呢？”
“我醒了。”
原野嘬了一口咖啡，冰凉苦口，让他不由地皱了皱眉，放下咖啡，又泄了口气。
“不喜欢这个味道，干嘛还要喝？”
“得快点习惯这味道，这样的话，下次就能陪他一起喝咖啡了。”
“原野呐”李灿双手交握，有些局促。
“原野呐，你知道冲哥去哪儿开演唱会了吗？”
“不知道。”
“原老师的那根拐杖真好看！”
“可我觉得好奇怪。”
“为什么？”
“我们学爵士的时候从来没有教拐杖舞，原老师却每天都带拐杖过来，为什么呀？”
原野单手掌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拉着林冲：“林老师，路上小心啊。”
“知道啦！原野照顾好我的拐杖，我开完演唱会就回来教你。”
原野笑眼弯弯，柔情蜜意：“放心吧。”
“对了！”说着撒开林冲的手：“捕梦网带了吗？你一个人没它睡不着。”
“我可以跟成员挤一挤嘛。”林冲挤眉弄眼地看着原野。原野白眼一翻，吃起飞醋。
“开玩笑啦！”林冲飞快地在原野脸上亲了一口，随即爬向后座翻行李。“糟糕，忘带了。”
“现在回去拿？”
林冲笑着，又爬回了副驾驶，恰逢等红灯，偏头与原野接吻：“去那边买一个就行。”
“原野呐，我今晚能借宿一宿吗？”
“又和灿哥吵架了？”
张贤瘪瘪嘴角，苦涩一笑。
“进来吧。”
“阿灿呐！”白贤声音有些颤抖：“我们...”
“回来吧。”李灿揉了揉疲惫又猩红的眼睛，他一夜未睡。
“原野，我们原野...”张贤捂住嘴哭出了声。
“怎么了？”
“可怎么办啊！”
“原老师早！”
“早。”
“原老师每天都这么开心，是有什么喜事吗？”
“或许是恋人回家了吗？”学生们乐呵呵地猜测着。
“哈哈。”原野满足地笑着，将拐杖又挂在了墙上。
晚上的月光很清明通透。贤半张夜醒来有些口渴闷热，便下床出去喝水。他朦胧着睡眼，打开冰箱，开了听可乐，总算凉快了一点，意识也清醒了些。一声声呻吟从原野房里传来，他轻轻地走上前去，推开了原野虚掩的房门。
松散的睡衣解开了扣子，无力地挂在原野的两个胳膊上，轻佻地勾引着这深沉的月光。衣摆遮住了他忙碌的翘臀，随着原野的闷呻诱惑的舞蹈。
而这具身体的主人正双膝跪在床上，一手扶着拐杖，像是捞住一个人的身体，一手涣散地垂在身旁，像是打着调情的节拍。他的盆骨，前后晃动，他的武器，高昂着脑袋，，随着节拍，放纵地燃烧原野嘴里的话语。
“林老师，你又要走？上次等你我都要疯了。”
“林老师，叫我。”
“阿冲，再忍一会儿，和我一起射。”
有夜风吹进门窗，床头高挂的捕梦网，轻晃身体，嘲笑着门口的惊慌。
“我差点就抱住他了。”
“然后呢？”
“我就醒了。”原野放下手中的咖啡，他已经习惯这个味道了：“原来是场梦，林老师还没有回来。这场演唱会也太长了吧！”他有些抱怨。
你知道吗？每十个人中就有一个梦瘾患者。一旦对梦上瘾，便很难自拔。如果梦醒了，那我们又会怎么相遇呢？
“去那边买一个就行。”
绿灯亮了，他们又上路了。
装沙大卡疲惫地在路上奔跑着，它刚下高速，还有些不习惯降下来的速度。司机挤了挤眼睛，想要把睡意赶在眼皮外。他吧唧了下嘴，导航仪里传来机械的女声：前方三百米，左转。
绿灯还剩十秒，看了看周围的车流，加个速不是问题。踩油门的脚加了点力。
“原野小心！”林冲吼着，身体一翻，扑在了原野的身上。一大块没来得及破碎的挡风玻璃，砸在了林冲的脑袋上，前盖变形的钢板狠狠插进林冲的脊背。
林冲突然想起自己多年前当证人时，被罪犯盯上，出了车祸。可那时医生说他骨密度很大，脑袋跟个铁锤一般。他看了看身下昏迷的原野，将从自己嘴里流出来，掉在他脸上的血迹擦掉，刚一抬手，便没了力气。
原野呐，老师想做你的夜晚，也想做你的清晨。
林老师，等我毕业了，我开一个舞蹈练习室，我们一起经营吧。
特大头条，独家报道：当红组合主唱林冲不幸车祸去世，警方否认是罪犯唐峥买凶报复，具体情况，请看后续报道。
“小原啊，你以后就给林冲当助理吧。”经纪人拍着原野肩膀。
“您好，我叫原野。”
“你好，我是林冲。”
原野拔掉输液管，脸上还有林冲留下的血渍，像是告别的亲吻，妥帖地印在脸上。
“医生，求你救救他，救救他！”原野无力地跪下，抱着医生的双腿不许走。医生遗憾地摇摇头，挣脱开来。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小原啊，哥教你跳舞吧，这样等我过气了，你还能做更轻松的事。
患者林冲：抢救无效，确认死亡。
夜晚宽容地包裹着原野晃动的身体，鹿晗的拐杖被他扶在手上，他的武器纵情的燃烧着嘴里的呢喃。
你看，我昨天是爱你的，可是比昨天更爱你的，是醒来的明天。
地下室里巨大的长形冰块里，林冲沉睡的脸庞勾起了一抹沉醉的嘴角，胸前的捕梦网静静地聆听着恋人的歌唱。
“我差点就抱住他了。”原野扶着盲眼的晓星姐穿过人行道。
“然后呢？”
“然后我就醒了。”原野瘪瘪嘴角。
“晓星姐，林老师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全文完————
2016/07/23
上午11:38
写在后面的话，部分角色来自【我是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