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机构坐落远离市区的地方,红白房子欧式风格,周围绿树环绕,少了喧嚣多了一份宁静。会来这儿的家庭都是被自闭症折磨的心力交瘁的父母,但是当他们走进这儿,似乎在空气中也给予他们一些共鸣,让烦躁悲伤的心情,在绿色中得到一些缓解。
王充来过这儿很多次,他快步穿过招待室,转个弯,来到顶顶的教室,顶顶安静在位置做着一些事,他的治疗师李晓玲也在旁边。送来这儿已经半年了,每半个月见一次,这样的频率对于从来没有离开过孩子的王充他们来说,刚开始各种不适应,总是找各种理由想见见孩子,但都被顶顶的李晓玲给拒绝了,对于李晓玲,王充还是事先有查过一些资料,李晓玲,28岁,美国耶鲁大学心理学系毕业,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她过硬的理论知识,以及她在美国接受专业督导师的督导,使得她在业内还是具有一定的名气的。
“顶顶最近表现有所进步,特别他的注意力的稳定性有所提高。同时,有些自闭症儿童在某些方面都会有些特殊才能,比如顶顶,他的画画就非常好,你们可以看看他的画。”穿着浅蓝色裙子的李晓玲,走到桌子旁边,从旁边抽出几张纸,递给了王充。
听了李晓玲的介绍,王充有些震惊,他看了看仍然有些畏缩的顶顶,翻开这些画,第一副是,一只小鸟停在树上,第二副是画了一个在微笑,看样子是李晓玲。
“自闭症的儿童他不像正常人一样可以通过口头很好的表达他的内心,但是绘画就是他表达内心的好的方法,你也看到,通过他的画,我们可以知道这个世界在他眼里是怎么的。”李晓玲在王充旁边,微笑的眼神从来没有离开过离他不远的顶顶。
王充内心翻江倒海,看着这些画他泪花有些闪烁,他知道顶顶得这个病之后,他就不能用世俗的成功来定义顶顶,他已经做好顶顶一辈子可能就这样的打算,这些画给他带来的惊喜莫过于他还不是废人,他能表达自己的意义,他走到顶顶前面,轻轻的抱住了他。王充内心对这个李晓玲也是充满感激,站起来的他却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表达,只是有些害羞挠了挠头。
李晓玲面对这害羞的父亲,也是有些无措,她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想到没有看到顶顶妈妈,她便问了下,王充有些小尴尬:“她今天有些事,耽搁没来。”
在李晓玲的印象中,顶顶的妈妈是个非常漂亮,有气质的母亲,她的脸上总是画着淡淡的妆容,身材匀称,据说是个会跳舞的音乐老师,她对于顶顶,虽然在她脸上你也能感觉到她的不安和焦虑,但是自从顶顶的情况越来越稳定后,她来接顶顶的次数也越发的少,相比眼前这位话少但是爱的深沉的父亲,这个妈妈似乎还离合格差一点。
“嗯,或许你们夫妻之间可以好好商量,对于顶顶的治疗专业的干预是非常必要的,但父母的悉心照料也是非常重要,虽然自闭症儿童在接受和表达情感比较慢,但是父母与子女之间的那种情感在细微的中的渗透却是我们无法做到的。”
王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或许这些话应该让贺萍知道。
此刻的贺萍,下了王充的车后,她并没有来到学校,她确认王充离去后,又招手叫了一辆的士,拐去了这五年来常去的泛华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