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师傅,这么晚还在上班啊?”
坐在驾驶位的王充抬头撇了一眼后面的乘客,无奈的苦笑:“还是想多赚点钱。”
赚钱就是王充这五年来最渴望的事,出租车司机一天赚的钱多的也就两三百块,特别是这两年滴滴的流行,更多私家车的加入,让出租行业显得日渐萧条,一般的司机每天工作七八小时就显得疲劳至极,而王充一天工作十一二小时也是家常便饭,对于并无其他技能而言的他来说,每天增加劳动时间来获取财富也是唯一的办法。而他之所以这么拼命的,是想到家里满五岁的儿子顶顶。
顶顶刚出生时,给他和贺萍的小家带来的无限的快乐,顶顶长得像妈妈,大大眼睛,白皙的皮肤,似乎把贺萍所有的优点给了这个小男孩,那时候顶顶刚出生,贺萍不太会带孩子,王充就包办所有照顾孩子的事,虽然白天他开车本来就非常的疲劳,但是王充在照顾孩子方面非常细致,经常顶顶在半夜闹着喝奶,王充为了贺萍多睡一会,他独自泡奶粉哄睡顶顶,虽然辛苦,但是王充并不觉得劳累,他享受这份甜蜜的负担。但是随着顶顶长大,他和贺萍发现,顶顶和其他孩子不一样,他不会叫爸爸妈妈,总是一个人自己玩,有时候情绪突然失控,乱扔东西,问他,他只懂得哭,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生活在自己的世界,对周边的事情的变化无动于衷,王充和贺萍刚开始以为顶顶是器官的发育,但是带了好几个医院,顶顶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有一次,贺萍的作为自愿者参加自闭症的活动,才猛然觉得顶顶是不是也是自闭症,他们夫妻二人赶紧把孩子当地的权威特殊孩子治疗机构,经过治疗师一系列的观察和接触,确证顶顶是自闭症。
在王充的认知内,他其实不太懂什么是自闭症,在以前他甚至将自闭症和傻瓜联系起来,他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可爱的儿子得了自闭症,他一直在反思,是不是他有什么问题,才让顶顶遭受这样的事,但是治疗师告诉他们,自闭症的发病机制至今无法确诊,他难过至极,因为他连一个责怪的对象都没有,哪怕是他自己。他和贺萍查阅了大量的相关资料,自闭症的儿童需要专业陪伴和治疗,情况乐观的话,他可以培养一些独立生存的技能,如果糟糕的话,意味着如果他和贺萍不在的话,他的自理能力都是个问题!想到这,王充不寒而栗,对于他而言,顶顶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就算顶顶现在完全没有爸妈的概念,但是他是他的孩子,照顾他是他一生的使命,这是他不能逃避的责任。于是,听从治疗师的建议,顶顶被送进了这所治疗机构,治疗的费用价格不菲,但是他和贺萍没有半点犹豫,所以对王充而言,赚更多的钱才能够好的保障顶顶今后的生活治疗。
今天又到了可以接顶顶回家的日子,王充和贺萍一早就起床,坐上他的出租车。自从顶顶被确诊为自闭症后,他们俩之间更多的沉默,王充的内心以无更多的心思顾及贺萍的想法,他疲惫的一天结束后回到家通常已经是半夜了,而他还在睡觉时,贺萍已经去上班了,除了两个人共同去接顶顶回家,两人似乎很久都没有很近的处在同一个空间。
“等下,接完顶顶以后,你直接带孩子回家,我学校还有点事。”贺萍对着车里镜子倒弄这头发。
“好。”
相比他的忧心忡忡,贺萍从刚开始的震惊和无措,到现在似乎坦然接受这个现实,之前因为怀孕放弃舞蹈,又被她重新拾起,而且她经常也是光鲜亮丽出现参加各种场合,王充有些困惑,甚至有些不悦,但是他却连和她摊牌的勇气都没有,毕竟,他始终觉得,能娶到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很快到了机构,车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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