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想为她挡掉劫数吗?这是第十世了吧,你真能为她挡掉生生世世的劫数吗?或许你忘了,她就是我,我只能看得到她的过往,看不到她的去处。不过与其担心她,不如当心你自己,只剩一魄的你又比她强多少,或许你会死在她前面。这多可笑,堂堂司命天神竟然会死去。你可知,一旦她知晓真相,又该如何自处?”
“她不需要知晓这些,她一定会像个人间女子一样,那样恣意地活着。”
“苏璃白,你这是在骗世人,还是在骗你自己?这一切不过是你的愧疚,你的执念,这些不是当日你曾告诉我的吗!”
“看来佛祖早已渡你,而我反倒是更像个凡人。”
“你去隔壁将你的幻影取走吧,至少那还有你一成的法力。”
“留给你的,就是你的,这么多年了,他早已不是我。”
“你说的对,你不是他,我也不是她。”
“君漠,你还好吗?”
“还是叫我伽蓝吧,苏君漠早已死了。”
“对不起,别怪我。求你,别告诉她。”
“想不到,天神竟也会求人。当真是爱惨了她,那你为何不告诉她呢?”
“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只要她没再想起我,历经了这十世之苦,她会像个普通女孩子一样,幸福地生活。”
“苏璃白,我发现我真是看不懂你了。不过幸好她还爱着你,纵使她已忘了你。”
“伽蓝,好好生活,这庵困不住你了。”
推门而出,这庵中并无苏璃白,只有晓晓顺着庵中小径找到正准备入睡的我。
“晓晓,你回来了,怎么那么长时间?”
“苏姐姐,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你有心事吗?”
“没有,我只是问了问伽蓝师父这周围有没有什么风景,可以带你去散散心。”
“现在我已经好多了,先为母亲和姐姐抄写经书吧。”
“好的,苏姐姐,那你早些休息。”
我觉得晓晓定是有事瞒我,不过既然她不打算告诉我,那我还是不问了,强求他人并不是我的风格。
一夜好眠,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承受力。当初那个目睹苏璃白娶了她人都承受不来的自己,如今经历了那么大的事竟还仿若无事。
次日清晨,吃过早饭,沐浴、漱口,佛堂前已置一案几,上有一本《往生咒》。拂若说,这是她师父曾抄的,现在赠予我。
翻开佛经,只见满书都是暗墨色的楷书,这字迹竟有几分熟悉的味道,不过这墨的颜色却从未见过。
“南无 阿弥多婆夜 哆他伽多夜 哆地夜他 阿弥利都婆毗 阿弥利哆 悉耽婆毗 阿弥唎哆 毗迦兰帝 阿弥唎哆 毗迦兰多 伽弥腻 伽伽那枳多迦利娑婆诃”或是愧疚,或是指引,这一整个上午,我不知道自己抄了多少遍,只记得中午吃饭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君墨施主,师父让你午休后去找她。”
“拂若师父,可知是有何事。”
“这,弟子并不知晓。”
“那,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