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不懂的《悉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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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达多》是诺奖作者黑塞的作品,非常出名,讲述了一个婆罗门悉达多求道的故事。很多人表示读不懂,然后就有一部分人站了出来,俯视地看着他们,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说,我来告诉你,这本书讲什么,从佛性、人性等等各种角度分析,得到大家的仰慕。哇,真是知识渊博啊。

在此,我表示呵呵呵。这本书自然有人能看懂,看懂的人拈花不语,微微一笑。而那些号称看懂的并评论解释的人忘了本书中最重要的一句话,知识可以传达,智慧却不能。人可以发现智慧,可以体验智慧,可以享有智慧,可以凭智慧创造奇迹,却不能讲述和传授智慧。

而我,更不敢轻易谈这个话题,因为确实我不懂。所以,我今天只是打算做知识的搬运工,如实地介绍这本书的内容,带领大家走入悉达多的世界……

悉达多,婆罗门的漂亮男孩,聪慧且熟读本教经典,是大家公认的年青智者。按照世俗的标准,他的生活几乎可以说是完美的。但是他不快乐,内心很不满足。他想寻找这个自我,他想寻找阿特曼(婆罗门教义:自我或者灵魂)。

接下来,大家自然能猜到,悉达多出家了,和他的朋友戈文达一起成为苦修的沙门。在那时的悉达多眼里,所有的景象都是虚幻的,散发着欺骗的恶臭,却装得有思想、很幸福、很美好的样子,实际上全都在变质。世界的味道很苦涩,生活是痛苦的。

其实,能够认识到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场梦,人生的底色是苦就很不容易了。我们大部分的人,都在这场幻境中起起伏伏,一次又一次地陷入轮回。

当然,智者不同,他们寻找解脱。苦修三年,悉达多问乔文达,学问有什么用?他说世界上不存在“学习”的东西,求知欲和学习的愿望是寻找阿特曼的绊脚石。

乔文达惊呆了,倘若学习毫无意义,那么所有他们构建的知识体系就轰然倒塌了。他惊恐万状,无法接受。

思想的差异让他们走上了两条不同的道路,乔文达跟随佛祖乔达摩学习,而悉达多打算一个人去攀登自己的目标,或者死亡。他不愿意成为一名追随者,他想自己去寻找真理,去找寻自己。因为他发现,世界万物,他了解最少的莫过于自己。他之所以对自己完全陌生,是因为他害怕自己,想从自己中逃脱出去。他寻求的一切,都不过是分割自己、杀戮自己,他下定决心要认识自己,认识悉达多的秘密。这是他第一次的觉醒,世界在他眼前展现了绚丽多姿的一面,好似他生平第一回看见。

随之,他打算走入人世间体会人生。悉达多学会了做生意,学会了行使权力,学会了享受男女之爱,学会了穿漂亮衣服,学会了使唤奴仆,学会了在香水里沐浴。他学会了吃精心烹调的饭菜,学会了看舞女表演,学会了坐轿子和睡软绵绵的床铺。

他染上和俗人一样的毛病。时间长了,他开始厌倦这种生活,但又不能摆脱这种生活。声色犬马、怠惰、贪婪的尘世享乐生活俘虏了他,最终还有财产、家业和富有也征服了他,它们对他不再是逢场作戏的玩意儿,而变成了负担和枷锁。

悉达多回首过去的生活,觉得真是毫无价值又无意义,他在河边看到自己丑陋的样子,干脆自杀。就在他往水底下沉的时候,早年学的咒语救了他:

是所有婆罗门祈祷的开头和结尾都用的那个古字,那个神圣的“唵”,意思大致是“功德圆满”,或者“完美无瑕”。

这是他第二次觉醒,他的心回到了如儿童般的纯真,这个新的悉达多内心充满了欢乐。

他来了河边,遇到了渡船夫华苏德瓦。他教会了悉达多倾听河流的声音,让悉达多领悟了时间的秘密,终于过上了幸福又平静的生活。

那么悉达多解脱了吗?没有。

他还有最后一关没有过,他放弃了爱情、权利、金钱,但是在亲情面前,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老父亲。曾经的情人在朝圣路上中了蛇毒,把儿子留给了悉达多。这个娇生惯养的孩子让他受尽折磨,渡船夫让他把儿子送回俗世去。他不愿意,不忍心让孩子在欢娱和权势中忘了自我,重复自己走过的路。

所有的父母总是不厌其烦地告诉孩子,前路有石头,脚下有泥泞。所以河水笑了,笑悉达多,也同样笑我们的愚蠢。不经历痛苦和磨难,又怎么会成长呢?就像悉达多明明知道智慧需要体证,却依然不舍得把儿子放入尘世间一样。

儿子怎么能够忍受苦行僧般的生活呢,他逃离了渡河。悉达多受伤了,苦苦无法愈合。每次他摆渡带着儿女的旅客时,总是羡慕地想,“千千万万人都拥有这种幸福,而我为什么没有。”

智者修炼到如此境界,几乎已放下世间一切。当他在乎的东西失去时,依然会抱怨,为什么人有我无。河水嘲笑着,世界上的人只要还没有熬到头,没有得到解脱,那么一切都会重复,重复忍受这样的痛苦。

他向渡船夫倾诉,这位圣者再次带他倾听河流的声音。在河流的声音里,他把自己融入进去,不再有自我。他所听见的是一切,是整体,是统一,是完美无缺的“唵”。这个开悟的时刻,终于来临了,悉达多进入了和谐统一。

本书的介绍到此就结束了。对于我们大部分来说,书里描述的境界是无法想象的,这是一场心灵探索的旅行,在我们没有经历过以前,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的。

所以,我说读不懂《悉达多》。但不能因为读不懂而不读,也不能因为没有见过而否定,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也许并不是我看到的那个样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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