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春节随笔
2018-02-21
年来了，匆匆地。年又走了，也匆匆地。
女儿回家来过年，又回去实习了，也匆匆地。
一切好像还没有完全开始，就结束了，有种转瞬即逝的错觉。没有品味够年的滋味，亦没有品味够家的快乐，一切都是那样地匆匆，迅速。
从元旦开始就盼望着腊月。腊月到了，年就近了，女儿就可以回来了。盼望着，盼望着，春天就要来了，春节就要近了。每天策划着把家里怎样打理地整齐有序，窗明几净，好让辛苦一年的孩子回家有舒心的环境。
我翻着老黄历上腊月的民俗，读着顺口溜：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过几天，漓漓拉拉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宰年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初一饺子，初二面，初三盒子，初四烙饼卷鸡蛋……
虽然我不会按照老黄历上民俗安排自己的日子，但许多的过年仪式会在每天的忙碌中表现出来：蒸馒头、办年货、洗被褥、打扫除；洗澡、理发、烫头……一样一样的做着，一丝不苟，且充盈着希望。
女儿赶在腊月二十九晚上十一点到家，当儿子一声“姐姐”扑向门口时，我知道我们的“过年”现在真正开始。
不在是物质上满足过年的仪式，只是觉得过年是团圆的日子。鸡鱼肉蛋啥都不缺，缺少的是我们每天的相聚。当弟弟端上特意为姐姐制作的炸鸡柳，热米粥，浑然间觉得，这才叫幸福。幸福时光一直拖到三十早上一点半，我们才进入梦乡。
早上醒来已快八点，不想叫醒热被窝里的他们，悄悄起来，热好米粥，喝罢，去娘家准备大年午餐。
母亲早已起床备餐了，奶奶也在半睡半醒中等着我们几家的到来。
今年是父亲离开我们的第四个春节了，仿佛是幂幂之中的安排吧，四年前的夏天，父亲把院墙、大门、门口的大路都一一监督修缮好，便走了。第四个春节来了，告诉父亲，按照风俗今年我们家可以贴春联，放鞭炮，犹如您在。小区巷子里几家都早早把春联在廿九贴好了，我们家也不例外。我想，父亲您一定也看到了。
陆陆续续，大家都来了，姐姐带来煮好的羊排，牛肉……妹妹带来了炖好的鸡鸭……我负责把炒菜洗好切好备用，母亲也点燃柴火把地灶锅烧起来。
鸡鱼肉蛋满满当当的一大桌子。大孩子，小孩子们也都来齐，鞭炮声响起来，母亲拿出父亲的茅台酒。这瓶酒是三十多年前父亲的收藏，今天我们用这种方式与远方的父亲干杯，聚会。老爸，您永远在我们心里，我们爱您。没有悲伤，只有铭记和传承。时光如梭，母亲领着我们前行。
没有人喝醉，没有人不醉，幸福着有妈妈，有百岁奶奶关爱的新年盛宴里。
下午我们围在一起擀饺皮，包饺子。晚饭是一如既往地吃饺子，吃汤圆，品味着年的滋味。
微信，电话一个个打来，都是远方亲人的问候，过年了，新年好啊！
除夕的夜总是被爆竹声震得五彩缤纷，可儿的新年礼包在春晚中逐个扯开，醉了嘴，撑了腹，仍美得前仰后合。
现在真是太舒服了，空调房间里二十几度，不冷不热，可以踩在软软的被褥上打滚，喜乐，吃零食，看春晚，不用守夜，可以醒，也可以睡，可以想要什么有什么，可以想干什么干什么，还有什么样的日子能比得上现在？
新年的钟声敲响了，春晚也在李谷一的『难忘今宵』中落幕，又一个戊戌年来啦。
一大早，不许喊醒别人，谁起床早，谁就是一年中最勤劳的那个。新年第一天，还是把这个第一让给我家老袁吧，感谢他为我们煮好饺子和汤圆，饭后领着我们去娘家拜年合影，又奔向百里之外的他娘家。
大年初一的路上，车子不堵，从高速入口到下车足足跑了近两小时，一百多公里，感谢阿文小叔为接我们回家花费了整整一上午，行程几百里。
车子进入上海花苑，公婆已在门口等候我们了。每次回家他们都用如此的方式迎接，总是让我们感到是那样的被期待。幸福感立刻盈满周身：咱爸咱妈你们好！我们回来啦！
春联早已贴好，今年回来的晚，可儿的手写春联只能贴在我们小家的门上了。
大姐，三姐，红灵弟妹早已在厨房里忙碌了，春节的盛宴继续上演，感谢时光，感谢缘分，感谢亲人，我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共度好年景。
记不清中午，晚上到底喝了多少酒，也记不住在餐桌上我们都聊些什么，只觉得心里很温暖，很放松，很遐逸。
“初一的水饺，初二的面”，我们也不再讲究这些古训，初二是照样喝酒聚餐。
二姐带着她的小外孙今日也来了。新成员的加入，更给这个年增添了喜气，刚过百天的小宝贝竟能咿咿呀呀地和他的熟人”说话”，看过去就是一幅美妙的情景画。时不饶人，不觉得我们早已是奶奶辈的人了。
大年初三过完，阿文就要回去继续她的实习生活。我们初三在二姐家的宴请中度过了快乐的大半天。下午匆忙去赶车，幸好还有车等着我们。带上老妈，三姐给我们制的香肠、肉丸、油酥花生，菜包、肉包、豇豆包，还有公公买的山芋肉卷……
公公和大姐给我们送站，车晚点，让老人家回吧，他执意不肯。站在面前的老人，我们能读懂他的依恋和不舍，舍不得让我们走，但又不得不让我们离开。
多希望以后每年回家时，老人都如今天，健康地站在面前。有父母在，是人生中最大的幸福。
年远去了。
新年的鞭炮还在耳边鸣起，那余音铭记心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