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看到飞机穿梭在云端,划过天际时会留下各式各样的线条,总忍不住要盯着看很久很久,似乎头顶的世界离我很远很远,遥不可及。
成年后,人生中第一次坐飞机,便是零九年夏天从兰州回津,紧张、兴奋,还有……晕机,偶尔会观察周围人的一举一动,然后有意无意地模仿,生怕自己举止间失了分寸,闹出什么笑话。当然还有,意外地赶上了雨,飞北京的飞机差一点在天津机场降落。
要不是蜜月那会儿又要坐飞机,恐怕这段记忆会尘封角落里,许久不再触及。
那是2015年的七月,正是国内的盛夏时节,而我们要去的地方是柬埔寨,那里只有干湿两季,其时正值雨季。原本还担心因为经常下雨而耽误行程,但实际上在首都金边和极具文化气息的吴哥窑,至多不过是赶上了阴天,唯有海滨城市西哈努克,平日里就常常有阵雨,就连在机场等候返程的飞机时,也赶上了雨来送别。
说起在柬埔寨三地之间流转的经历,尤其是和机场有关的那些人和事,倒真有必要好好回味一番。
说老实话,那是第一次出国。转道广州飞金边,本是因没有直达的不得已选择,却也因此能在机场多看一会儿有关当地风土民情的书籍,同时得以和那位在柬投资建厂的的南方商人攀谈几句,也算是提前预热吧。不算怎样,得到的信息是,民风还算淳朴。
因为是半自助游,机票和酒店都是提前订好的,这倒让人省心不少。不过,还是在刚一到金边时就遭遇了被人坑的尴尬。
先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联系上之前在网站上预订的地接,而后又因为不敢在机场出口直接打车而走出了很远,原以为精挑细选的司机还算面善,应该能靠得住,谁知还是在付费时因为一时心软,放弃了让他找零的念头。
一路上,他用并不流利的英文不断跟我们讲述当地的形势何等复杂,经常有持枪袭击者突然拦车,而后又跟我们提起他家里的生活如何窘迫,赚足了同情之后,多要一些车费很自然的便水到渠成了。
不知是因为我们运气太好,还是酒店临近当地政府的缘故,总之那几天我们并没有遇到他口中的“恐怖袭击”和“抢劫”之类的事,后来渐渐体会到被坑,也只能用破财免灾来安慰自己,而后再逐渐释然。反正那之后,我们便时刻牢记一点:多带零钱,不让对方有机可乘。
相比之下,在吴哥机场就顺利很多了。虽然地接迟到了,但那几日的陪伴还算尽职尽责,而且他会断断续续地说一些中文,还是很给力的。送别时地接在机场门前我们拍摄的合影映着朝阳,格外美好,伴着他车里经常播放的那首《一剪梅》,清丽却不失温暖。
要说最拉风的,当数去西哈努克机场的路上。一辆“突突车”(类似国内的电动三轮)载着我和先生二人,穿越在山林间,头顶蓝天白云,不时有凉风吹过,别提多惬意了。
正因如此享受,到了机场我都浑然不觉,而且——严重感觉没坐够。倒也不是实在无法自拔,主要原因还是西哈努克的机场确实不太大,以致让人误以为那不过是一座大型停车场。
进去之后,一切都是那么精简,那么迷你,分拣行李和检票、候机的地方都离得很近,就算无聊到要走来走去,半小时之内会连续多次看到熟悉的面孔,恐怕早就倦了。
好在,在我感到极度无聊之前,已经安检入场。只是不巧遇到了雨,除了聊天、看人人来人往,便只剩下看雨,等雨停。也罢,在这里的那几日,已经充分了解了这个地方前一秒还大雨如注,隔几分钟又突然停止了的气候特点。
所以,候机的时候,我已经不焦虑了,心里想的是,既然上天想送个礼物给我,不如欣然接受的好。于是,拍了他和飞机的合影,也把飞机在雨洗的跑道中等人的情景记录下来,不为别的,至少是个纪念吧。
现在回想起来,在机场,无论是晴是雨,那是天气的写照,也可能是人心情的投射,又何尝不是人生的境遇呢?
其实,世界原本就是这个模样,只不过每一次经历都是一段缩影,驻足回望,晴和雨恐怕就在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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