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那场噩梦般的经历中活了下来,可当我浑身颤抖着站在众人面前,讲述那具从灵床上坐起、朝我们吹气的女尸时,又有谁会相信呢?那一夜,究竟发生了怎样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呢。
01四人团队
我叫陈安,是个走南闯北的车夫,为了生计,常年奔波在路上,拉着货物往返于各个城镇之间。
这一路的风霜雨雪,早已让我习惯了漂泊,也让我对沿途的人和事多了几分警惕。
我本以为,这不过是又一次普通的投宿,却没想到,会卷入那样一场生死惊魂中。
那天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尘土飞扬的路上,我和另外三个同行的兄弟,心情愉悦的赶着马车,“这一次我们真是赚到了,回家我就睡了隔壁村的李寡妇,看她这次还嫌弃我赚不到银子不,哈哈哈......”赶着马车的老张爽朗的玩笑着,我们也跟着哈哈哈笑起来。
我们都知道他觊觎李寡妇很多年,但就是口上说得嗨,媒婆都没请一个,而且每次见到李寡妇,话都说不利索,变成只会脸红帮人家干活的傻子。
“这一天干完,回家后能休息好一阵了。”老李头磕了嗑手里的旱烟管,准备再续上一次烟草沫沫。
老李头是我们四人中年龄最大的,而且身体一直不好,但就爱这旱烟如命,家里的李婶时时刻刻盯着他,才能少抽一些,出门在外就难免一锅接着一锅的了。
我们也帮着劝了,但都知道辈分在那里,劝过了是本分,不该僭越了身份,对了,李寡妇也是老李村嫁到我们村的。
小赵是我们三人中年龄最小的,也是最沉默寡言的,他加入我们还不久,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家里父母去的早,留下他和妹妹相依为命。
老李看他可怜,就答应了孩子,跟着我们一起闯南走北,老张和我也想帮一把这孩子,这次出门就带了他,人虽然不爱说话,但做事确实麻利,让我们一路上轻松不少。
夕阳很快下沉,摸黑又走了十几里路,我们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阳信县蔡店村附近的郊外。
我们早就听说这里,有一家老头儿开的旅店,过往商人常在此歇息。可当我们到达时,看着熙熙攘攘的住客,却被告知客舍已经住满了。
“店家,行行好,我们赶了一天的路,实在是累坏了,你看能不能想想办法,让我们找个地方歇歇脚就行,哪怕是柴房也行啊。” 我身旁的老张带着祈求的语气说道。
老头儿搓了搓手,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几位客官,实在对不住,不是我不想留,是真的没地方了。”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心里满是失望。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总不能睡在路边吧,没有个遮风挡雨的屋子,这也太危险了。
02路宿停尸间
老李盯着老头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的表情,赶紧抓住机会,“我知道您肯定是想到了地,这样,我们出三倍房钱,只要遮风挡雨,我们不挑地方,也绝不赖账。”
“倒是有个地方,只是…… 只是可能不太合你们的心意。”
“只要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我们不挑,店家你就别卖关子了。” 老张也急切地说。
老头儿犹豫了一下,才缓缓说道:“实不相瞒,我儿媳妇刚过世,尸体还停在屋里,我儿子出去买棺材料了,还没回来。那屋子倒是挺僻静的,就是……”
我听了,心里都有些犯嘀咕。停尸的屋子,这听起来就有些瘆人。
可转念一想,如今这情形,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老张听了却很是不以为意,哈哈一笑,拍了拍老头儿的肩膀:“我当是啥呢,不就是个停灵的屋子嘛,这有啥忌讳的?我们走南闯北的,啥世面没见过?只要有张床能躺下就行,店家你就别担心了,赶紧带我们去吧!”
其他两人也都点头称是,说 “没事没事,我们不怕”。
“店家,就那儿吧,我们累得很,只要有张床就行。” 我强压下心里的不适,开口说道。
老头儿见我们同意了,便领着我们穿街过巷,来到了那间所谓的灵堂。
一进门,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香烛味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
屋里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光线摇曳不定,把四周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只见桌子后面挂着灵床的帷幛,一床薄薄的纸被盖在一具尸体上,虽然看不清面容,但那僵硬的轮廓也让人心里发毛。
里屋有一张大通铺,看起来还算整洁。
“几位客官,委屈你们了,就在这儿将就一晚吧。” 老头儿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03女尸暴起
我们四个人累得够呛,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简单收拾了一下,三人喝了我准备的粗茶水,就一个个爬上了通铺。
头刚碰到枕头,其他三人就已经鼾声如雷了,看来是真的累坏了。我倒了杯中的茶水,收起了泡茶的壶和杯子,才慢慢爬到了床上。
可我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这屋子太静了,静得让人害怕,只有那油灯燃烧时发出的 “滋滋” 声,还有自己那 “怦怦” 直跳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灵床那边传来 “嚓嚓” 的声音。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睡意瞬间全无。
我屏住呼吸,睁大眼睛,朝着灵床的方向望去。
借着昏暗的灯光,我看到那盖在尸体上的纸被,竟然慢慢地被揭开了!
我的心跳得更快了,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具女尸,竟然缓缓地坐了起来!她的动作僵硬而缓慢,就像是提线木偶一样。
接着,她下了床,一步一步地,朝着我们睡觉的里屋走了过来。
昏暗的灯光下,我看清了她的面容,是那种毫无生气的淡黄色,额头上系着一块生绢。
她走到床前,俯下身,对着我那三个熟睡的兄弟,一个接一个地吹气。
我吓得浑身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出。我知道,我不能被她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赶紧悄悄地拉过被子,蒙住了头,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缝隙,用来观察外面的动静,同时拼命地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的呼吸声引起她的注意。
我的身体蜷缩在一起,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着,冷汗不停地从额头上冒出来,浸湿了枕头。
“呼…… 呼……” 我能清晰地听到她吹气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召唤,每一次都让我的心猛地一缩。
我在心里不停地祈祷,希望她快点离开,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
没过多久,我感觉到床边的气息似乎靠近了我。
我知道,她来了。
我的心瞬间被恐惧淹没,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那气息带着一股冰冷的、腐朽的味道,喷在我的被子上。
她对着我吹了几口气,就像对我那三个兄弟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我感觉她的气息离开了。
我不敢立刻把头探出来,而是静静地听着。
又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了纸被重新盖在尸体上的声音。我猜想,她应该是回到灵床上了。
我小心翼翼地把头探出来一点,偷偷地看了一眼。
果然,她又像原来一样,僵卧在灵床上了。
我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但心里的恐惧丝毫没有减少。
我看了看身边的三个兄弟,他们依旧睡得死死的,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毫无察觉。
我用脚轻轻地蹬了蹬他们,可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心里焦急万分,怎么办?就这样待在这里,等着她再次醒来吗?不行,我必须想办法逃出去。
我暗自盘算着,穿好衣服,悄悄地离开这里。
我慢慢地坐起来,刚要伸手去拿衣服,突然,那 “嚓嚓” 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我的心一下子又沉了下去。
她怎么又起来了?我吓得赶紧又躺了下去,把头深深地埋进被子里,一动也不敢动。
我感觉她又走到了我的床边,这一次,她连续向我吹了好几次气,那冰冷的、腐朽的气息,透过被子,让我浑身发凉。
我紧紧地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直到我感觉她离开了,我才敢稍微放松一点。
又过了一会儿,我听到灵床那边再次传来动静,我知道,她又躺回去了。
这一次,我再也不敢犹豫了。
我必须马上离开!
我从被子底下慢慢地伸出手,摸索着找到了我的裤子,然后小心翼翼地穿上。
我顾不上穿鞋,光着脚,轻轻地滑下床。
我的心一直悬着,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我慢慢地走到门口,手刚碰到门闩,就听到身后传来了 “嚓嚓” 的声音!我心里一惊,知道她又起来了,而且是冲着我来的!
我顾不上那么多了,猛地拉开门闩,冲了出去。
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我知道,她在追我!
我一边跑一边大声喊叫:“救命啊!有鬼啊!”
04求助无门
可是,整个村子都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被我的喊叫声惊醒。
我本想跑去敲老头儿家的门,可我又怕跑得慢了,被她追上。
于是,我调转方向,拼命地朝着县城的方向跑去。
夜风吹在我的脸上,冰冷刺骨,但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寒冷,只有无尽的恐惧在驱使着我不停地奔跑。
我的体力在不断地消耗,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
就在我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我看到了城东郊的一座寺庙,还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木鱼声。
我像是看到了救星,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寺庙跑去。
我使劲地敲打着庙门,大声喊道:“师傅!开门!快开门!救救我!” 可是,庙里的僧人,似乎对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很惊讶,并没有马上开门。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强大的气息逼近,我回头一看,只见那女尸已经到了,离我只有一尺来远!
她的眼睛空洞无神,嘴巴微张,露出惨白的牙齿,样子恐怖极了。
我更加害怕了,拼命地拍打着庙门:“师傅!快开门啊!她来了!她来了!”
寺庙门外有一棵白杨树,树干很粗。
我急中生智,赶紧躲到了树后面。
女尸扑向右边,我就躲到左边;她扑向左边,我就躲到右边。
我们就这样围着树周旋着,时间一长,双方都渐渐感到疲乏了。
她停下来,直挺挺地站在那里,而我则躲在树后,浑身冒汗,上气不接下气,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腔一样。
我以为这样就能躲过一劫,可没想到,她突然猛地向前一扑,伸出两只胳膊,从树干的两侧伸过手来,想要抓住我!
我猝不及防,被她吓得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我以为自己死定了,闭上眼睛,等着那冰冷的手落在我的身上。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慢慢地睁开眼睛,只见那女尸抱着树干,一动不动了。
我小心翼翼地爬起来,躲在一边,不敢靠近。
过了很久,寺庙的门终于开了一条缝,一个僧人探出头来,偷偷地看了看外面。
他见没有动静了,才慢慢地走了出来。
当他看到倒在地上的我时,吃了一惊,连忙用灯烛照了照我。
他发现我还有一丝气息,便把我背进了庙里。
在庙里躺了一夜,我才渐渐地苏醒过来。
僧人给我喝了些热水,问起事情的缘由。我把那一夜发生的可怕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僧人听了,也是惊骇不已。
05劫后余生
第二天,晨钟响过,借着拂晓的微光,僧人带我去察看那棵白杨树。
果然,只见一具女僵尸抱着树干,手指深深地嵌进了树皮里。僧人赶紧报告给了知县。
知县亲自前来勘验,看到女尸那像钩子一样蜷曲的手指,以及树干上那如同凿子打出的孔穴般的指洞,也是大为震惊。
他让好几个人一起上前,才把女尸从树上拔下来。
随后,知县派差役去老头儿家探听情况。
原来,老头儿家因为女尸不见,再加上他们以为我们几个客人都暴死了,正乱作一团。
差役向老头儿说明了情况,老头儿便跟着差役来到了寺庙,把女尸抬了回去。
我看着老头儿和那具女尸离开的背影,心里百感交集。
我活下来了,可是我的三个兄弟呢?他们还在那个灵堂里,永远的醒不来了。
我走到知县面前,哭着说:“大人,我们四个人是一块儿出来的,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回去,这事情怎么能让乡里人相信呢?他们肯定会以为是我害了他们。”
知县看着我,叹了口气,说道:“你放心,我会给你写一份证明文书,证明你所说的一切。”
于是,知县给我写了文书,还赠给我一些东西,让我回家。
我拿着文书,揣着复杂的心情,踏上了回家的路。
这一路,我不停地回想着那一夜的经历,那具从灵床上坐起的女尸,那冰冷的气息,那恐怖的追逐,还有我那三个至今无法归家的兄弟。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家乡的人,也不知道这噩梦般的经历,会给我今后的人生带来怎样的影响。
但我知道,我必须活下去,把这个故事告诉世人,让他们知道,在那个看似平静的夜晚,曾经发生过这样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劫难。
后来听说那家开了十几年的旅店,也因为这件事情,名声彻底坏了,再也没有客人敢来住了。旅店也就关了门,那父子俩用剩下的钱买了几亩地,打算以后就种种地,安安分分地过日子。
这世道太凶险了,有些钱不是能赚的,有些事儿也不是能碰的。我也不再出去跑生意,安安稳稳在家乡置办起产业,再也没有路过过那家店,只希望以后能平平安安的,再也不要遇到这样的怪事了。
题记
坏人会逍遥法外不被制裁吗?会的,没有完美的犯罪,但有灵异诡异的奇闻异录,因为无知与恐惧,会让那些显而易见的犯罪消散在生活中,但有些人的笔是会详细记录住恶人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