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拉克的日子(3)

在伊拉克的Erbil,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景点。其中一个周末,我们去了市中心的古堡。

这个古堡曾经显赫一时,据当地人说,当年成吉思汗率领的铁骑也没能攻破这里,而这一伟绩也被当地人频频称道。一度沦落为贫民窟,而今几乎完全被废弃。风中飘扬的是库尔德地区的旗帜,表明了萨达姆政府划清界限的鲜明立场。

墙边的标志牌,城堡上方的微光,正门口沉默的先知雕像破落得令人有地老天荒的感伤。

尽管经历了在中餐馆的意外冲突,尽管从机场大门出来时,看到皮卡上架着的机枪。在伊拉克的大多时候,这个城市的安静祥和会让人忘记战争,甚至让人感觉很安全,因为我们睡觉都不关门。

只是偶尔遇见的携枪看守、士兵和防爆栅栏,在提醒人们这个国家正承受的不安和隐忍。大部分士兵都很友善,有的在镜头前露出略带羞涩的笑容,但更多时候你看到的是深深的无奈。

走在伊拉克的街头,我们拍下临街小铺和餐馆、服装店、网吧、公园旁婚纱店,教堂和礼品店,还有放学归家的学生和荡秋千的孩童,天边掠过的飞机,夕阳下的电线杆……一切平淡却美好的人和物。

就这样游走在异国他乡的街头,突然想起一个娇情却贴切的词语:瞬间年华。

更多的时候,你会觉得这里岁月静好,人们友善、热情好客和乐观积极。

本地员工经常开车请我们去当地餐馆吃饭,非常丰盛,有趣的是点单的菜谱来自中国。其实超市里的大部分日用品都是产自中国。

在巴格达的同事说过农历新年的时候放烟花,引来了两车警察的同时来迎来了路人和车辆,他们看到热闹并停靠下来,一起加入狂欢的行列。

还有印象深刻的一次,培训考核结束,本地员工兴奋的情绪感染了公司巴士的司机,他把库尔德音乐音量调到最大。一车人手舞足蹈就这样跳了起来,司机更是激动地鼓掌,连方向盘也不握了。坐在副驾位置的我,突然就被感染到了。这是一个乐观并坚强的民族。

临走前,办事处培训中心负责人——我们开玩笑喊他校长,带我们去一家咖啡馆吃超好吃的披萨,不知道是被他的话心理暗示了,还是真的很好吃,那家店的披萨真的始终是我记忆中最好吃的,还有那里的橙汁。

那时见得市面少,第一次看到抽水烟的,感觉很新奇。

那时,hw的海外业务刚慢慢起步,校长挺不容易的,租办公室、布置场地,都是他一个人搞定,他还置办了一套土耳其的茶具,我觉得好好看。

后来,我们一起合影,让他体验一下难得的“左拥右抱”的感觉。

直到回国前一天,同事带我们去超市购物,挑选了当地特色的椰枣、自制甜品和从欧洲进口的各色巧克力、包装精致的小瓶蜂蜜和橄榄油。

在迪拜转机时,又买了不少护肤品和明信片。感觉自己一不留神,又被踢回了世俗生活。

从香港坐车回深圳,沿途尽是鸽子笼般的高楼,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在某种程度上香港人还不如伊拉克人过得自在。

回到深圳的半个月后,在倒时差失眠的夜晚,外面传来的是大巴呼啸而过的喧嚣声,而不再是伊拉克宁静的夜,以及偶尔会听到穆斯林虔诚祈祷声。突然有点想念那里。

2017年,我又去德国待了两年多,没想到和伊拉克人的缘分还在继续。

学德语时,语言班上有个女同学来自伊拉克。我们聊起我当年在伊拉克的经历,她听得很认真。

不过她老是缺课,觉得德语太难学了。但人美心善,经常带自己做的蛋糕到教室和大家分享,特别好吃。有次幼儿园放假,我不得不把萌萌带去一起上课。她和萌萌一起搞怪自拍,萌萌特别喜欢她。

可惜,没有留下合影。

后来萌萌上幼儿园时,有一个好朋友就来自伊拉克,他叫 Yaming,名字听起来很像中国人。他有点调皮,但热情奔放。萌萌刚从英德双语托班转到纯德语幼儿园,还有些不适应,却和 Yaming玩得很好。

萌萌三岁的生日会,也邀请了他。再后来,在我们离开德国前的一个月,他提前转走了。大概,以后也没机会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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