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
我按照你在诗里描绘的样子活着
咬紧牙关,体面的活着
时而我是草原,时而也会是荒野
我贫瘠的身躯可以居住任何人
别问我,狗尾巴草是在夏天卷起还是在冬天舒展
我也无法分辨一棵桂花树同另一棵桂花树的区别
我长期生活在没有酒馆的村庄
滴水不沾
月光掠过我的头骨
黑风将我吹向埋着野马的河源
在那没有鹅卵石的丛地
我同我的母亲,等过一夜又一夜
有关死亡的诉说和传言
不用你说,我也早就知道了
八千九百里的风雪
至今,仍在村庄的屋顶盘旋
你以为从此我就会放弃了么?
你以为火种就在此处熄灭了么?
即使双腿折断,血液流干
我也仍爱这世界
仍爱 带着灵魂的人们、诗歌和誓言
——2018.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