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罗雀
门可罗雀
门前雀栖
翟公署门
一贫一富
一贵一贱,交情乃见
西汉·司马迁《史记·汲郑列传》
【原文】
太史公曰:夫以汲、郑之贤,有势则宾客十倍,无势则否,况众人乎!
下邽翟公有言,始翟公为廷尉,宾客阗门;及废,门外可设雀罗。
翟公复为廷尉,宾客欲往,翟公乃大署其门曰:“一死一生,乃知交情;一贫一富,乃知交态;一贵一贱,交情乃见。”
汲、郑亦云,悲夫
【今译】
(由于汉武帝的敬重,汲黯当时名气很大,宾客盈门,来往不绝,但他后因触犯汉朝法律被贬官,后来成了淮阳的地方官,七年后死去。)
太史公司马迁评述说:凭着汲黯、郑庄为人的贤能,像他俩这样正值仁贤的人,尚且在当权时宾客挤满门庭,拥有权势时宾客比平常人多十倍;没有权力就相反,失势后就一个朋友都没有了,无势则没人登门拜访,他们尚且如此,更何况一般的人呢!
(司马迁又举当年的翟公为例,说明这是官场的普遍现象)。
汉代下邽(guī)(在今陕西渭南县东北)的一个姓翟的人曾经说过,最初,他(翟公)在朝中做官身为廷尉时,家中宾客盈门,门前车水马龙。后来翟公不做官了,当他被罢官的时候,就很少有人登他的门了,门口便很冷清,清静得鸟雀集聚,没人来往,他家门外冷落得甚至可以挂起捕鸟的网,张罗网捕捉麻雀。
后来翟公再次任廷尉时,他官复原职复为廷尉(官名,秦朝设置,掌管刑狱,最高司法首长),以往的宾客们又都想去他那里,欲往他府上去,打算来看他。
翟公感慨地在门口用大字写下如下的话,嘲讽那些趋炎附势的人:"一死一生,乃知交情;一贫一富,乃知交态;一贵一贱,交情乃见。”(意思是,经过生死的变故,就知道谁是真交情;经过富贵(贫穷富裕)的变故,就知道结交的实态,世态之炎凉;经过地位贵贱(尊贵贫贱)的变化,交情才会显现,就知道谁亲谁疏)。
汲黯、郑庄也是如此,可悲啊!
【赏析】
一个人在得势的时候,人们争相攀附,纷纷讨好于他;而在失意的时候,人们却又远离他,纷纷与其划清界线。这是一种世态炎凉的现象。
罗雀:用网罗罗鸟雀,捕雀。
后人把“门外可设雀罗” 说成“门可罗雀” 、“门罗雀” 门口可以张网捕捉鸟雀 birds can be caught by a net at the door,形容失势后门庭冷落,宾客稀少,absence of callers,无人过问探访 few visitors。
“门可罗雀”、“门前雀栖” 成为门庭冷落,受到冷遇的典故。
“一生一死” 指有关生死的关键时刻。
“翟公署门”,下邽翟公自署其门的名言,仿佛仍然墨迹未干:“一死一生,乃知交情;一贫一富,乃知交态;一贵一贱,交情乃见” 死而复生,一生一死之间,才知道交情的真假;富而再贫,一贫一富之间,才见交往态度的冷暖;贵沦为贱,一贵一贱之间,相互的交情才能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