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月23日
谪仙人说“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其实不然,圣贤固然寂寞,饮者却难留其名,煌煌千年,也就刘伶等君上榜。天下饮者多多,人间笑柄不少。
我算个饮者吧,自曝己短,为此岁末添一笑。
当年初出江湖,学校肉食诸君不待见,我则沉沦,以酒消磨流年,放浪形骸,日日踉跄。后心事平复,却染好酒沉疴。某夜醉归,宿舍楼门已锁,我顺了宿舍水管攀缘而上三楼寝室,恰钥匙也不见,遂拨开窗户入内,实有飞檐走壁之功。第二天,站楼上一看,吓出一身冷汗,那水管锈迹斑斑,危险之至。尔后险象迭出,一言难尽。96年岁末之夜,于朋友家大醉,出门忘记转弯,径直跃下三米多高的堡坎,朋友们久不见踪影,大惊,返而寻之,见我在坎下呼呼大睡,此后赠我“醉燕”之名号,而我整个春节则卧床静养,呵呵,好生后悔。酒醒,常反省再三,据昔日邻居说,见我贴于门上戒酒便条若干,而我是常立志而无志,有铮铮誓言就无行动。
说来惭愧,我从没有觉着酒有多么好喝,要依我说,就仨字“不讨厌”,不过就此三个字考语,也足以让淑女绅士们侧目了。
酒乃性情之物,当年校园民谣里唱道“酒喝多了,话就比平时情况长”,特深刻。满桌佳肴而无杯中琼浆,自是少了一番景致;有琼浆盈樽,而不酣畅淋漓,却也对不住人生风月。酒入肠,则胆大,睥睨四周,昏然如我无忧,故我饮我醉我哭我笑我睡,从轻言细语到豪言壮语再至不言不语,此三境界恰如人之由青年到老年,恰似途次浓缩。
真正饮者,非是滥而是泛,量过伤身,无酒伤心。故有二三相契呼酒买醉,借稻粱精华浇心中块垒,不亦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