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师看电影(25):如果人性有三维 总有一面是黑暗——电影中的幽闭空间

        电影《黑暗面》是由安德雷斯·拜兹自编自导,奎姆·古铁雷兹、克拉拉·拉戈主演的惊悚电影。该电影由哥伦比亚和西班牙合拍,于2011年9月16日在西班牙上映。

《黑暗面》剧照

        幽闭空间,顾名思义,是完全密闭的空间环境,内外无法实现流动与信息传达。由于幽闭空间本身给人以压迫感,因此以幽闭空间为主要空间背景制造悬念的电影极多,这类电影,也被称为密室电影。纵然密室本身已经是吸引观众强有力的噱头,但由于空间和人物的拓展余地有限,如何设计悬念,是密室电影能否成功的关键。这里就不得不提到一个幽闭空间中化简为繁的点睛意象——镜子。

        作为幽闭空间中出现的场景道具,镜子最大的用处就是可以极大可能地拓展空间想象,增加密闭空间的张力,制造更多视觉上的可能性。因此镜子经常被用作于狭小空间中,通过镜子增加画面的层次感,不仅有助于场景空间的设计,也可以以此来反映人物关系,设计情节亮点。

《上海小姐》中的镜子

        作为一部成功的密室电影,《黑暗面》就是利用幽闭空间和一面镜子来制造紧张的氛围。故事发生在一栋神秘的别墅,年轻交响乐团指挥家亚德里安的女友贝伦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留下一段视频讯息。郁闷的亚德里安到小酒馆浇愁,一不小心喝到酩酊,受到女招待法比安娜照顾,两人迅速陷入新的恋情。亚德里安不断被警察怀疑和调查,烦不胜烦。很快,法比安娜住进亚德里安的大宅,敏感的她时时感到房子里面有些不对劲,浴室里面好像总有奇怪的声音。亚德里安对此不以为意,但法比安娜开始时时留心,还一度怀疑是他前女友的鬼魂作祟。一天,在卧室更衣的法比安娜拾到一把古怪的钥匙,似乎接近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其实,这一切的秘密就在别墅过去的主人所建造的密室之中,而密室的入口是一面镜子。

电影《黑暗面》剧照

        一面镜子分割了两个世界,一边天堂,一边地狱。身处粗陋密室的人可以清晰地目睹舒适居室中发生的一切,而居室中的男女却对此浑然不觉。由此,精妙的机位切换与观影者形成了双向互动,增强了情节的流畅性与随之而来的压迫感。影片前五十分钟仿佛是一部灵异恐怖片,结局却笔锋一转,抖出一个让人意想不到却又在情理之中的结局。

        贝伦与法比安娜身处镜子两端,在此之前,贝伦和法比安娜对自己都并不了解,当他们习惯性照镜子,也仅限于对自己容颜的审察,不作他想。而现在,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只隔着一面镜子发生了。两端是无限膨胀的欲望、野心与愤恨。每次照镜子都是一次对自我的重新审视,是对自己内心的探寻与反思。由此,镜子便有了更深的空间意涵,是一种直击人性的审察,更像是一面照妖镜,正如片名,映照出人性深处最为黑暗的一面。

        最后的结局告诉我们,镜子背后永远有一双眼睛。这就是人生。镜子之外,影片还引入其他意象来辅助叙事。例如房东家那条代表忠诚的狗,像上帝般冷眼旁观,对人性长久地见证与审视。它长久的存在于此,见证了亚德里安与贝伦往昔的甜蜜,见证了法比安娜的胜利入侵,更见证了房东女主人往昔那段隐晦神秘又细思恐极的故事。今后只要它还活着,就定将看到更多源源不断的、关于人性两面的悲喜剧。

电影《黑暗面》海报

        《黑暗面》没有丝毫血腥场面,却利用一针见血的、直指人性的幽闭空间,使观众对故事本身和人性的善恶产生后怕的恐惧心理。在这场爱情游戏中,一旦双方起了考验的心思,便再无生机可言。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黑暗面。电影最后的结局也告诉我们,镜子背后永远有一双眼睛。

        这就是人生。

        总结一下,恰到好处地利用幽闭空间,往往能制造跌宕起伏的剧情。密闭的空间的优势在于,密封的空间会给观众带来紧张感。但是,密封的空间很难和外界取得联系,所以这种时候,要推动剧情的发展就变成了一件很艰难的事情。幽闭空间总是离不开阴谋,这也是为什么悬念的设计是幽闭空间电影能否成功的关键。

《黑暗面》剧照

幽闭空间常常包含以下特点:

(1)密闭性:幽闭空间是将故事设置在一个封闭式空间里,无论是一个房间、一座孤岛、一种交通工具、甚至一个无人星球,环境不会与外界产生联系,处于一个隔绝的状态。这种幽闭特质往往能让剧情更具冲突和张力;

(2)重悬念:观众要忍受得 90 分钟甚至 120 分钟只发生在一个场景中的电影,比如142分钟的《足迹》,悬念就成为了保持观众耐心最大的法宝。绝大多数的幽闭空间电影,强调对悬疑的解释或对真相的探求;

(3)多反转:除了悬疑和格局之外,密闭空间电影的第三个特点,就是反转桥段。电影塑造陷入困境之中的人物,他们或面对一个或多个难以解答的谜题,甚至面临着生死存亡的考验。因此,谜底反复逆转是必不可少的;

(4)强冲突:往往三到五个人物就足够在有限空间里形成强烈的矛盾冲突。但对编剧和场景设计师的要求也就更高,就更加考验创作水平;

(5)三一律:即发生故事的地点一致、时间一致、主线一致。密室电影往往具有舞台化的风格,也具有一定的舞台式叙事。故事时间跨度短,情节主线大多在一天内发生。

部分幽闭空间电影推荐:

黑夜吞噬世界 La nuit a dévoré le monde (2018)


无人生还 And Then There Were None (2015)  


绿色房间 Green Room (2015)  


科洛弗悖论 The Cloverfield Paradox (2018)


柏林综合症 Berlin Syndrome (2017)


战栗空间 Panic Room (2002)


意外空间 El Incidente (2014)


分裂 Split (2016)


房间 Room (2015)


足迹 Sleuth (2007)

(本文部分观点和文字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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