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腊月十二,年近了,从外面务工的人也逐渐回家,虽然受疫情影响,但是也抵挡不住一颗回家过年的心。有钱没钱,回家过年,这是习俗,根在哪,家就在哪。今天穿着布鞋,就想起以前母亲纳“千层底”。现在的人都很少穿布鞋,特别是“千层底”的布鞋,我脚上穿的一双“千层底”的棉鞋,更是少见。我很少穿这双鞋,只有在天气好的时候才穿,下雨的时候容易进水,也不舍得穿。这双鞋虽然不是母亲的作品,但是我也很珍惜。每当我穿出去的时候,四十岁以上的人就说我的穿的是“千层底”鞋,这是80年代以前的人一种专属记忆。带着一丝羡慕更是带着一丝回忆。现在的年轻人穿的是运动鞋,皮鞋,或者橡皮底的毛线鞋,很少有穿布鞋的,经济条件变好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农村现在很少有人会做这种布鞋,做这种鞋,要花时间,更是费力。
母亲是地地道道的农村人,心地善良,任劳任怨,非常勤劳。以前每年的农历八月农忙后,晚上母亲就开始做布鞋,最难的程序就是纳鞋底,是用麻绳一针一线打出来的。以前大家庭未分家的时候,母亲做的布鞋就更多,一大家子,十几口人,基本上每人都穿过母亲纳的“千层底”。分家后,母亲做布鞋的量才少一些,但是小家也有五口人。每年的正月初一,除了穿新衣,就是穿新鞋,那时候不像现在,新鞋新衣服都是留着正月初一才穿的。
一盏灯,母亲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纳“千层底”,偶尔还会不小心将自己的手戳破。有时候我坐在旁边写作业,不知道是母亲陪我还是我在陪母亲,我做完作业我就睡觉了,母亲在继续,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有时候一觉醒来,发现母亲还在纳鞋。
白天的时候母亲是没有时间做鞋的,一般是晚上做鞋,除非是大人小孩急着要穿的时候,白天才会“加班”。做鞋的程序繁琐复杂,要做麻绳,“背壳”,鞋面,纳底,纳鞋面等等,农村的一些专业术语我还不能一一赘述,如果按现在的时间计算,一双鞋绝对超过耐克、阿迪的价值。这一门手艺在农村要失传了,已经没有多少人会做。能干的大姐上次回家的时候还在向母亲取经,怎么“背壳”。
母亲现在不做鞋了,现在家里穿的橡皮底的毛线鞋,不是岳母买的就是能干的大姐做的。现在穿上布鞋更是有一种亲切感。
“千层底”是一个时代的象征,多少年来人们穿的都是这样款式的鞋,随着时间的变迁,生活水平的提高,“千层底”也可能会慢慢消失。前几年有地方在申请非遗文化传承,申请的鞋面类似“老北京”布鞋,与我们皖西南地区还是有稍许区别。希望“千层底”不会消失,留一个记忆在我们这一代人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