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端木
《圣经》上有说道,每个人生下来都是带着罪恶的,但我并不这样认为。每一个生命的到来,都是对这个世界的赞美,不管他是好是坏,都会为世界增添绚丽斑斓的色彩。
西方人常说我们没有信仰,他们在世界的各个角落鼓吹者他们的救世主,其实这只是西方人对自己的怜悯。而我们就不同,我们有着源远流长的文化,有着诸子百家的思想,更有着对民族的自豪感。西方人可怜我们的同时,并没有发现,自己才是那个最不懂生命信仰的人。
看电视时,经常会看到外国电影里出现这样一句台词:“God with you”。而我们没有所谓的“God”,那我们要相信谁与我们同在呢?我认为和我们同在的是,快乐与悲伤,责任与义务,现实和理想。
在我四岁的时候,我的眼睛里真真切切的出现了这个世界,脑海里浮现了山川与田野。我独自一人走向前方,张望着花香;聆听着芬芳;吮息着春风;沐浴着阳光。我不禁好奇,这是什么地方?它是如此的美丽,又是如此的令人向往。直到后来,妈妈找到我说,这是我的家乡。当时,我幼小的心灵里,认定,它是人间的天堂。
我十二岁时,已经离开了故乡,跟随家人来到了城市之中。这是一个很小的城市,四处都是新盖的楼房。我找不到蝴蝶的踪影,也寻不出悠闲的风光。大人们在努力的工作,小孩子钻进了书本的殿堂。柏油路上,汽车滚动;人行道旁,红巾飞扬。虽然我才十二岁,但感觉已经失去了童年时光,陪伴我的只有书包和琴箱。我并不开心,因为我的世界里,充斥着无休止的试卷和杂乱的乐章。我有时会幻想,学校会倒塌,世界就此灭亡,因为我不开心。少年本应纯真与善良,但却为了胸前的一朵红花,你推我桑。这就是生活,我开始懵懂,人间的天堂,也是不完美的成长。
我十七岁时,为了父母的憧憬,背井离乡。独自踏上了西去的列车,来到了古都长安。长安啊,长安,你是那样神秘又历史悠长,但你为何选择偏居一方,是见证了太多的朝代毁灭和古人的惆怅么?我没有直接去大学报道,而是先来到了芙蓉花开的地方。芙蓉花很是漂亮,但我无暇欣赏,因为一块碎裂的青石吸引了我的目光。破碎的青石摆放在一台玻璃箱中,台面上赫然写道:“大唐芙蓉园遗址”,我笑了,多么的荒唐。花开花落,这是万物的生长,但时间的无情,摧毁了人类的美好时光。唉,若是李隆基先生站在这里,大概也会彷徨。可那又怎样,逝去的都会逝去,但花香依然让人向往,无论古今,爱恨愁肠。
二十一岁,离开了书本的殿堂,我四处闯荡。曾经醉倒在沙坡滩头,也出入在翠荔轩旁,不敢说舌战群儒,但也实现了自己的理想。我始终认为这个世界是美好的,所以我经常告诫我的学生怎样去做一个人。做一个对得起自己内心,对得起自己梦想,对得起自己所处的这个世界的人。可能有些老生常谈,但我觉得有必要向他们传输,他们不仅仅指的是我的学生,而是所有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做好自己,就等于让生活充满了幸福。
后来,我病倒了,我无休止的去探索死亡。因为我再也找不到,我所迷恋的芬芳。这个社会对我而言,仿佛如鲠在喉,我想要将它抛弃,将它唾骂,尝试着让它消亡。讽刺的是,社会依然是这个社会,现实也不曾照耀阳光。没有任何事物,或者任何人,因为我的唾骂而发生改变。我明白了,并没有人离开,也没有什么东西在远去,只有我自己双脚踩踏着阴阳,凋零着凋零的希望。
今年我二十三岁了,过年的时候我很开心,因为我还活着。我曾经如此的向往死亡,可我并没有死去,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明白,我仿佛要重回健康。
四月来了,妈妈天天都告诉我说:“婺源的油菜花开了,很是漂亮,我想带你去看一看。”我躺在床上,无力的回答道:“我已经没有体力长途奔波了,就让我静静的躺在这里休息吧。”妈妈不在吱声。过了一会,妈妈握着我的手说:“不怕,有妈妈在呢,妈妈一直陪着你。”
我很不愿意听到这种话,因为这样的一句话,用尽了一个母亲所有的勇气。大家都知道我很喜欢花,我想要让花包围我,让我静静地躺在花海中。但是你知道吗,如果我出现在花海里,就意味着我屈服了。我是一个很要强的人,在我的生活里,我希望是像童年一样,张望着花香;聆听着芬芳;吮息着春风;沐浴着阳光。我相信我能做到,因为这是属于我的幸福,我要拥抱这种幸福。因为无论它如何的折磨,它在我心中,依然是人间的天堂。我坚信,病树前头万木春。怎样又怎样,生活不受折磨,如何去争取幸福。
谢谢!夜梦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