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峰霞仙子
母亲生活在村里,我经常回家看望,但也多是去也匆匆,走也匆匆。
惊蜇刚过,在老家小住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清晨,小鸟儿的叫声把我从梦中唤醒,便匆匆忙忙起床,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那两棵杏树一定开花了吧!
记得小时候,从老家往东南一百多米,跨过一条十几米宽的沟,沿着蚰蜒小路爬下爬上,过去沟爬上土涯便看到两棵杏树,皴裂的树皮,说明杏树已经长了很长的岁月。
春天来了。一望无际的树林里,杏花开了,那参差不齐,错落有致的树枝上,一朵朵杏花次第开放。白得像雪,粉得像霞,空气中流淌着浓浓的花香,有一股淡淡的甜味儿,蜜蜂嗡嗡嗡地在花丛中飞舞。
我闭了眼,静静地站着,深深地呼吸着这春天的空气,肺腑感到无比得舒畅。
和煦的风轻轻抚过耳边,耳朵里不知道是风的声音,还是蜜蜂的发出的声音。
随着一场春雨,枝头的花朵如片片雪花簌簌飘落。"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阳光明媚的日子,天气渐暖。杏树的绿绿的叶子也舒展开来,不经意间,突然发现,在花蕊处一个豆粒大的青青的小球慢慢地长大。随着叶子地越来越多,愈来愈绿,那一颗颗青青的小球也愈长愈大。就是那大人们说的小青杏了。
从看到那青青的小杏儿,我的魂仿佛就被牵去了挂在杏树枝上一样。
不论是趴在村办小学的土坯台上听老师讲课,还是放学后和小伙伴一起弹玻璃球,心里总是挂着那不断成长的青杏。
儿时村庄里,到处都是树皮干裂的槐树,还有高大的白杨树。
果树似乎特别得少,谁家要是有一两棵能结果的果树,不论是苹果树,杏树,桃树,还是挂几嘟噜的葡萄树,都在我们这些小屁孩心里跟明镜似的,每到果子成熟的时候,馋得直流口水,千方百计也要尝尝味道。
原来那条小路,已无法行走,被乱七八糟的树木阻挡。
我沿着村庄东西新铺油漆的大道行走,跨过青石板铺就的东桥,向南从还依然能够履行使命的石碾旁走过,穿过两排整齐的老年房,不远处存放地瓜的大屋窑还在。
我记忆中的那两棵杏树应该就在前边。也应该一树杏花烂漫了吧!
转过大屋窑,闯入在我眼帘的是一户人家,掩映在杨树林中。
我小时候记忆中的杏树不见了。
我匆匆回到家中,问母亲,母亲说:"那两棵杏树早就没了。"
但是我的心中,那两杏树依然还在,依然杏花烂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