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冰冷的感觉涌上心头,可是睁眼之后仍是漆黑无声,就像死了一样,灵魂漂浮在一个无尽黑暗的空间一样,若不是躯体冰冷刺痛的感觉在,他以为自己经死了。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可是周围都黑暗无比,就像光明都被吞噬了一样,这样陌生的气氛,让他心跳有些急促。
突然雷鸣电闪,暗紫电光像是映照着这片不欢迎他的天空,让整个夜晚迅速土崩瓦解。
景物在一瞬间苍白,迅即漆黑,视线模糊的白色光点,再次化为重叠巨大的黑影,张牙舞爪地撕破夜色。
刚才一声轰隆,惊得他走不稳,一个踉跄便是向前摔去。
“碰!”他的身体像是撞击到了什么,疼痛袭来,脑袋晕眩,但奇迹的是,他看到了光芒。
他躺在光滑的走廊上,由于刚从无尽黑暗走出来,所以有些不适应,光线刺入他的眼。
良久,他才吃力地站起来,此时记忆如潮,他想起自己是从一间什么也没有的房间里飞出来的。
没错,他是撞到了房门,然后再飞出来的,也难怪身上这么痛。
裂纹爬上了这里灰白的墙壁,除了刚才的雷鸣声和他发出的声音,这里没有一丝声音,就像装载真空的瓶子一样,没有声音,还容易让人窒息。
他慢慢地前行,以仅剩的一些破旧医用设施认出这里是医院,但他的感觉简直进入了太平间一样。
墙壁上挂着泛黄的日历,那是2020年的日历。
当时他的脑袋还够不到日历,现在日历只够得到他的肩膀。
他继续打量周围的环境,看着空荡荡的走廊,感受着冰冷的气息。
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一间离他最近的房前,他想要把们打开,看看门后面是否有他想要找的人。
不过他的手在颤抖,因为不知道下一刻会看见什么,一个即死的病人、一个狰狞的疯子,还是一个恐怖的冤魂?
如果他还是个孩子,那么这些都是他最恐惧的!
“咔嚓”声响起,他还是鼓起勇气扭开了门把,一股令人心脏停止跳动的气息弥漫涌来。
下一刻,他感觉有一双沾满鲜血的手把他推进了房间。
跌入房间后,他来了一个狗吃屎,吃痛地捂着下巴。
与此同时,他看到了一袭红衣荡漾在眼前,而从下往上看,最终是一个长满“须根”的头颅裂开嘴在对着他笑。
那红衣里面像是装着一个人,但它却没有人的模样,没有头发,只有满脑袋的肉瘤。更奇怪的是,它戴着一顶鲜红的花冠,放眼望去,如同一团火。
对方站在他的面前,那干枯的脸皮皱起来,露出阴险可怕的笑容。
原来刚才不是被人推进来的,空荡的空间让他产生了错觉。
实际上他是被拽进来的,因为当时他的手还握着门把,门一开,他就被拽了进去。
他不知道对方这么小的身形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力量,反正他现在是瑟瑟发抖。
无发怪人一步一步地向他走进,他赶紧起身,往后退,可是对方靠近他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他看不到对方的脚,白衣遮盖了一切,对方不是用飘,但却是比飘还恐怖的那种,像是一个身高两米多的人在迈大步一样。
他一个转身,撒腿就跑,背后传来“嘿嘿”的声音,令他脚麻,但是却不能停下。
只是下一刻,一阵冷风袭来,一只枯手就已经搭在他的肩膀上,而此时他也已经跑不了了,不是他没力气,而是被拽得死死的。
他不想转身看见对方那可怕的样子,但他必须得掰开对方的手。
只是当他一转头,便看到一张裂开的大嘴慢慢靠近他的脖子,参差不齐的黄牙、难闻的气味,让他想要呕吐,他无法忍受,头一低呕吐,却避开了对方丑陋的嘴脸。
可是他躲得一时躲不到一世,他的肩膀还被抓住,对方再次要了过来,像一只疯狗一样。
“嘶~”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响起,只见肩膀光着,几条血淋淋的痕迹留在上面,他衣服被撕碎了,但是他却暂时逃离了虎口。
在紧急的刹那间,他来了个金蝉脱壳,残破的上衣留在了对方的手上。
只是还不待他冷静下来,对方却继续赶尽杀绝,他步步后退,对方步步逼近,而他靠在墙上,已无路可走,而对方则是越来越近。
突然,他手忙脚乱中在身旁摸到了什么东西,一看,眼眉一挑,就连对方一下子扑过来也忽略了。
只是最后倒下的不是他,而是颈上插着一支镇静剂的无发怪人!
他虚脱地坐在地上,脱离危险的他终于是脚软了,好在这里什么都不多,就是已经灌满镇静剂的针筒多,而且看来这还是超强的镇静剂。
02
终于缓过来之后,他继续起身,他没有忘记来这里的目的。
他再次来到一间被关闭的房间,由于刚才的惊吓,他不敢就这么靠近地开门,而是一脚过去。
门开了,一股臭味袭来,他捂住鼻子,但又随即捂住嘴巴,眼睛瞪得眼珠都快要掉下来。
房间里面的是一具女子尸体,看上去像是很年轻,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恐怖的想法,他竟然不管三七二十一,跑了过去。
他靠近一看,却是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她。
这具身体在不远处一看就能看到那惨白的皮肤,还有那僵硬的手脚,因为她是躺在地上的,可就算是死了,手依旧微微抬着,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一样。
他为她披上一张白布就离开了,他知道这里是一个令人绝望的地方,虽然他是来这里寻找希望的。
这里不是很大,几间房一下子就找完了,虽然除了第一间房是有个怪人之外,其他的房间都是只有尸体,但他很害怕,下一间房会是她的尸体。
那么现在剩下的就只有二楼了,深呼吸一下,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吸进的腐臭味和药水味令他又干呕又咳嗽,最后他捂着鼻子走上了二楼。
上去了,他才发现,上面只有三个房间,只是第一个房间竟然被锁住了。
就算里面有什么野虎猛兽,他也不能错过一丝机会,只是他无法打开门,可是奇怪的是那门上竟然有着玻璃窗,说不定能观察一二,当他靠近的时候,那破碎的玻璃溅在他身上,碎片插进了身体。
突然一只大手从破窗伸出,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那力量太大了,他无法反抗,渐渐地脸色变成紫色。
在生死之间,他想到了什么,手中一把镇静剂插在那只大手中,僵持了一会,大手终于垂下,而他也倒下了。
身上流着鲜血,却还剩一口气,他艰难地走向下一间房,他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但是他在决定进来这里,就不会退缩。
他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打开了门,没有怪人、没有尸体也没有突如其来的大手,只有一名卷缩在床上的漂亮女人,楚楚动人。
虽然他的视线渐渐模糊,但是体内流淌的血液告诉他,这就是他要找的人!
随后强撑着头晕目眩,他艰难地站起身来,“我想带你离开这里,好吗?”
女人像是觉得有些唐突,然后摇头拒绝了他的“搭讪”。
然而他也不再客气,走过去,张开双手搂住了对方,顿时感受到了熟悉的温软。
兴许女人会以为他是个求爱补充的色狼,兴许女人甚至会觉得他就是个变态。
可他不在乎,他只想带女人离开这个鬼地方。
然而女人没有挣开他的拥抱,只是好奇地询问:“你也是这里病人吗?”
他说:“我是病人,但不是这里的病人。”
女人追问:“那你得了什么病?”
他说:“我的病名,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