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2月17日】上午,陈老师开车和我送盆景、薯芋去湛江霞山给大哥。哥嫂与侄儿从楼上下来,帮忙搬了上去。
我们坐在明亮的客厅里,边喝茶边和大哥聊天。大哥生怕我们冷,从他的房里提来电热器,放在沙发上,插好电,让我们烤暖一下手。
大嫂在忙着捡拾东西,安置盆景。我说要过赤坎,看看婶娘和堂妹,大嫂便提了一张棉被、一套给泓穿的运动衣,让我们带回去。
大哥从柜子里拿出一盒包装很漂亮的茶叶给我,我见盒面上印有“云南影象”四字,侧边还有“十年藏香”字样,知道当是好茶,我从未见过的。当然,我喜欢喝茶,逢茶必饮,从不较其质地。
到婶娘家所在的潮州塘小区,陈老师开车拐错了路口,未免心烦,说被拍到要扣分的。
他调转方向开入大德路,再拐弯进入拥军路,开到潮州塘小区超市门前,他没有将车往上停,而是停在小公交车的位置上,他要守车,叫我一个人上婶娘家。
婶娘和波妹都在家。婶娘说,她上广州姨妈家,回来才十天。婶娘一直都视我们兄妹如己出,挺关心我们,毎次见我,必定问我们一家人的生活、身体如何,叮嘱我下次一定要同全家人一起来,让她见见。
在我的心里,婶娘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那怕是在往昔最艰难的岁月,一旦见到我们这些侄辈,她都是满面发自内心的甜美笑容。婶娘那种自自然然的笑,宛如亲情的阳光,温暖了我这颗历经磨难的心,予我以前行的勇气。
同婶娘聊过一会儿家常,我告诉她,陈老师还在下面等着,车停在公交车道上恐怕不妥。
波妹说,韧哥,那你提这两灌花生油回去。我说不用,家里有,我提萍妹春节给我的那瓶浸泡了廿年的蛇酒回去就行了。
我提起蛇酒就出门,婶娘却坚持提着花生油送我至楼下,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看到婶娘身体尚好,走路很快,我感到十分欣慰。我们这些作侄儿侄女的,日后应当多些来探望婶娘。
上车后,我对陈老师说,大嫂给的那张被,你提回家给泓盖。
陈老师说,就给舒和冰儿盖。他昨晚从深圳回来,舒怕冷,跑过来同泓睡的。
那就恰好,我说,你叫舒午饭后,将《沈从文文集》送下来给我。
陈老师将我送到家,就开车回去了。过了廿分钟,他打电话告诉我,舒未将书带回,下次回来再带。
我便想,或许舒送冰儿回来待产,带那捆沉甸甸的书不太方便吧,心终觉呐呐,有点惋惜。
明女返校跟班,上完自修归来,才告诉我,冰姐仍在深圳。
原来昨天凌晨三点,老板接到家人电话,言其父病危,他旋即叫舒开车送他返安铺的,匆忙间舒连衣服都没带,怎么顾得上带书?
哦,事情原来如此。人生毎一件事情,都有其实际情况,在未弄清来龙去脉之前,真不可妄加猜测,想当然,乱下结论。有些事情,并非你想象的那样,主观意识与现实生活,往往不太吻合,有点差距,不足为怪。
舒是陈老师的外甥,我得以看着他长大,看着他成家,看着他做世界,感到十分欣慰。
他身材魁梧,做事稳重,豪爽大方,重情重义,乐于助人,同其舅一家,相处融洽,对我们也挺好。
今年七月某日,我和舒说起沈从文先生的故事,提及外籍汉学家金介甫著有《沈从文传》,我一直无法买到,甚为遗憾。
舒即说,公公,你今后想买什么书,只要将书名发给我,我就上网给你买。我怎能让靠打工挣钱的年轻人为我花钱买书?便一笑置之。想不到的是,当月21日下午,我就收到了他在淘宝网上购得的《沈从文传》,真的好感动。前些日子,他发信息给我,说已为我买了一套12册的《沈从文文集》,也就有了前面所说带书的话。
行文至此,我心里总在想,亲情、友情,是多么的珍贵啊!这数十年间,它一直温暖着我,予我以前行的信心和勇气。人生在世,无论处于何种境地,都有亲人和朋友陪伴我,那真是三生有幸。亲人,友人,一直伴我同行,我又何尝敢疏懒!
(2021年2月7日夜根据原稿整理,8日凌晨01:38首发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