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话:生命中的噩耗,爱的奇迹解囊
乜梦今年十二岁,出生于二零二三年三月十三日下午两点半,属兔。今天是二零三零,四月十九日,就在上午九时半,一个小时命诞生了。
“大夫,怎么样了?”乜梦父亲的额头上布满了晶莹的汗珠。
大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破了这凝重的气氛。
大夫笑逐颜开:“手术非常成功!”
父亲的脸上闪现了一份光芒。
“您妻子的身体非常健康,但‘月有阴晴圆缺’,哎!”大夫又顿时拉下脸来。
沉默的几秒,父亲紧张极了:“到底怎么了?”
大夫摇摇头。
“快说啊!”父亲刨根问底。
“你们家的‘镜子会被划破’,就像‘分梨’(离)一样。”大夫无奈地说。
父亲一把抓住大夫的白领子,打破砂锅问到底:“说清楚点!”
“你别激动。”
“听我说,这个孩子的声带有问题,有百分之九十八的概率以后都不会说话,剩下的百分之二那只有奇迹才会创造出来,我们也无能为力。”
父亲绝望极了。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中国不也创造过那么多的奇迹吗?就算……说不定她以后还是国家的栋梁呢!”大夫从父亲身边擦肩而过。
父亲那时才三十五岁,与母亲同龄,他从没有受到过那样的打击。他知道妻子知道这件事后肯定也接受不了,所以打算把这件事憋到心里,等临终前再告诉她的妻子。
他走进二十五号病房。父亲苦苦地笑。
母亲询问他怎么回事,他只是说“你烦不烦,没事儿”。
从那时起,父亲每天往嘴里灌酒、打麻将,还总是输一大笔钱,欠人家债,母亲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渐渐的,他俩疏远了,还总是吵架。
有一天,母亲自己在那儿自言自语:“这孩子还没有名字呢,叫什么好呢?要取个寓意好、有含义的名字。”
她继续喋喋不休:“这是个女孩,眼睛和嘴巴像我;肤色像她姐姐,白白的;鼻子、眉毛、耳朵像她爸,就叫她‘乜含’吧。”
三年过去了,富裕的一家变穷了,父亲把乜含拽到门前来,道:“把这封信交给你妈妈。”
乜含点点头。她一蹦一跳地跑回房间,歪着头,眨着大眼睛,把信交给母亲。母亲打开子信封,上面写道:
妻子啊,我走了,咱们的乜含其实有百分之九十八的概率以后都不会说话了。我出去搬砖了,赚点儿钱,挣点生活费,或者我永远也不回来了,给你们省点钱。
母亲看了这封信后,几度落泪,她看看乜含,差点晕了过去。
乜含学着母亲。
“含含,笑笑。妈妈喜欢你灿烂的的笑容,我这是爱的泪水呀!妈妈不喜欢你哭,妈妈喜欢活泼可爱、阳光开朗的你!”
乜含扯扯母亲的衣角,摆动着身体,非常轻盈。头发披着,窗户开着,随风飘动的头发很凌乱,但还是很婀娜。发丝上徐徐生起袅袅清香,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凌乱美吧”!她这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吗”?
“妈……妈,不要伤、伤心”乜含奇迹般地张开了嘴说话,声音非常稚嫩,柔美。
母亲怔住了,打蔫儿的她立刻掐了一下自己的脸,立刻又说:“好疼,这不是在做梦”,立刻又呆住了,立刻又摸摸乜含的头,立刻又对乜含说说:“这是你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乖,去房间玩一会儿吧!”
“好!”乜含的声音变得更清晰、响亮、清脆了。接着,她就去她自己的房间里玩了。
“女儿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安慰我的话。”母亲惭愧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