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终究还是走散了

                ——致我们无处安放的青春

    时光流逝,岁月变迁,几经更迭,终究,我们还是,走散了……

    20年前,校园里出现了一群疯孩子,形影不离,效仿《三国演义》的桃园结义,拜把子结义,成了一个小团体。

    我们唯一的乐园就是我们中一位家里开的加油站,礼拜天我们在这里一起学习,一起疯玩,一起打闹,一起唱歌听音乐,还想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只是当时还没有行成这个概念,更没有流行这样的义无反顾……那时我们的疯狂便是,星期天的爬坡激梁趟河,甚至在空旷的野地里像汽车一样疾驰赛跑,在层层梯田地一级级跳,释放我们的年少轻狂……

    化学老师是女老师,对我们课下关注比较多,听闻我们的事情后,大致是嫌我们聚在一起疯玩分心影响学习,在讲台上当着全班同学说说什么人家桃园三结义,你们还学人家七结义八结义,班里哄堂大笑,我们几个面红耳赤却仍然用一种不服输的态度面对老师……

    多年后的今天,曾经的那位恩师成了我的同事,我们在一起回忆那时的我们,我从未再提起我们几个人的从前,估计老师已经遗忘当时的我们以及她对我们说的话,但我的心里却永远铭记恩师的谆谆教诲,一如我现在站在讲台教育我的学生一样,只可惜,当时的我们懵懂无知,并不能深切理解老师的苦心,一如现在的孩子们对我的话似懂非懂……

    少时我们,青春的岁月里,我们在一起整整六年,虽然合班后我们只同班了一年,却正是这改变每个人轨迹的一年把我们七个人捆绑在一起……最后有的走散,有的退出,剩余我们五个人拧成一股绳,跌跌撞撞,相扶相持走了整整六年,直至上大学后两年彼此距离的拉伸……

    那一年我们几乎每天在一起,连假期我们还互相串门,以至于我们的家长都把我们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去了就招待我们吃喝。一年之后,我们都进入不同的学校,但是每星期礼拜了到各自的学校去找,千方百计都要集中一起见面,相跟上坐着大巴车晃晃悠悠回家。那时的五台县城到处有我们的踪迹,那时的大全照相馆有我们的印记,一张张照片,或许你们都已经遗忘,但每一张我都仔细保存,翻开斑驳的相册犹如走进记忆的碎片,往事一幕幕重现……

    大毕业后,有的在大学里谈了对象,却经不起现实的考验经历了毕业分手季的煎熬,有的在大学里过早地步入婚姻,以至于学业受影响推迟毕业,有的抛开了初恋现实地选择了背景式婚姻,有的经历了与初恋的分分合合在家人的百般阻挠下最终被迫分手,成为了现实婚姻的牺牲品,还不幸地经历了婚姻的闹剧离婚,走上了单身剩女的行列,至今未婚为育,形单影只……而我还算是比较幸运地实现了从校服走到婚纱婚姻,虽然现实与梦想之间永远遥遥相望,虽然曾经的浪漫都已被柴米油盐所浸染,被厨房的油烟所熏陶,虽然也有曾经沧海难为水的遗憾,但总归一切顺理成章,不再有什么祈盼……

  之后的很多年,我们,很少联系,我们这几个人的婚礼,彼此都没有通知,没有参加,结婚生子,都各自过起自己的日子……

    时间一晃,2018如期而至。我们的正月聚会之如期举行,全班来了不到一半,恩师们都到场,我们酣畅淋漓,畅饮,敞怀,觥筹交错,弹指间,回到从前……

    之后的我们联系了一段时间,还热闹地建起了我们几个人的小群,近几年大家又都销声匿迹……

    时光冲淡了一切,我们都在各自的世界里忙碌,如果当时的我们能遇见多年后的今天,我们还会那样的义无反顾,勇往直前吗?一切终将过去,终将成为古老的回忆,当我们老得牙齿都掉光的时候,还能想起从前心心念念的我们……

    我与我们曾经的老师成了同事,每天见到老师,现在的我已经超过了当时老师的年龄,老师的亲切容颜不减当年,而我却已经感到些许沧桑。

  岁月啊,带走的是时间,带不走的是人心,带走了我们最美好的青春,带不走我们弥足珍贵的回忆……如果当时我们能不那么倔强,现在也不那么遗憾……

  对对错错,分分合合,终将只是少时的朦胧与懵懂,成年后的我们才明白那时的我们还只是一张白纸,整天喊着成熟只是在故作深沉,不懂爱的年纪却整天听着情歌,看着言情小说……胳膊上刻字,举起手发誓,偷偷地写纸条,拥有了一本带锁的日记本,那是什么青春的印记……

  人生里最大的感动,朋友们用自己的心意证明着自己,为我和丽买高考资料,给我们零花钱备战高考,我和丽高考他们和她从外省、省城赶回来陪我们高考,在高考前认考场的那个下午,五台二中校门外,没有通讯工具,就那样偶遇,午后的阳光里,那些阳光少年,即使我现在已经记不清当时的容颜,却永远记得那些身影,青春里的感动就是那样简单,友谊是那样真诚,此生再也不会有那时候无私的朋友了,也不会有那样感动的友谊……

    不论贫穷富有,不论高低贱贵,记得我们曾经一起走过,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青春。 还有回忆可寻找,清水河上有我们的足迹,大杨树下有我们的身影,西崖山上有我们的刻字,那所学校有我们的朗朗书声……

    从前的上高中后的我们,分布在三个不同学校,一所镇上的高中,一所私立高中,礼拜天都要来到县城的五台中学相聚,那时电话也很少打,平时的我们靠书信联系,那些年,信一度成了我们的支柱,也成为我们彼此联系的纽带,而今,通讯发达了,电话有,从未打过,微信有,很少联系,河北省的,河南省的,运城的,太原的,原平的,还有镇守在大美五台的我,他们都发展到外边了,读书最多的学历最高的我却终究越走越往回,直接回到原点,人生啊,简直就是一场没有彩排的闹剧……

    再见了,我的青春,再见了,我们的朋友,我们终究还是走散了……

    不联系不代表已忘记,不联系不代表已失去,我们只是暂时走散了,回忆里有我们的年少足迹,回忆里有我们的青春热血,还有我们魂牵梦绕的故乡……

    愿我们自己的世界里各自安好!

    愿我们在彼此的记忆里永远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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