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原本的样子你知道吗?

记得小时候很好奇父母是如何认识的,是谁追的谁。

父亲总是得意洋洋又带点挑逗似的语气说:“你妈追的我。”而母亲则是给一记白眼后,露出副爱答不理的表情,再补刀一句:“我咋就看上你了,真的是。”

我的父母属于“欢喜冤家”的类型,即便已经老夫老妻,但还是会像小孩子那样。父亲所谓的“撒娇”则更为硬核,总是用开玩笑似的调侃语气“指示”母亲做这做那,但等母亲拿着父亲要的东西递过来时,父亲总是把最好的嫌弃似的退回去,问到吃的还剩一个时,他总是甩甩手,找各种理由搪塞过去,看母亲黑的跟锅底似的脸凑过来跟我小声说她坏话。

记得曾经父亲偶尔提起过过去的事,父亲家里还有个隔年生的哥哥,家境窘迫,住的都是土盖的老房子,平时靠种地和打零工维持一家人的生机,爷爷懂些医术,经常给同村的父老乡亲们看些疑难杂症,也不收钱,但是乡亲们对他们一家也很友好,串串门也带礼。

因为家里穷,父亲差点没和母亲在一起,两家关系水深火热,在小时候也经常听到母亲娘家人拿父亲的家境说事,母亲也有个哥哥,可能是因为要操两份心,后来因为父亲和母亲而展开的争端也逐渐销声匿迹,但偶尔还是会被不识趣的亲戚顺嘴提起,最后拿句现在比以前过得好多了收尾,父母的脸一会一个颜色。婆家娘家都离得很远,平时都不曾经常打照面,我也没见过两位家老人齐聚一堂的景象,估计见到了谁也不会有好脸色看。

我曾认为父母的爱情是不需要多么惊天骇地的大风大浪就能稳固的,直至在小学期间的风云突变,记得那时不知因为什么父母突然失联,我借宿到表姐家,等到他们回来的第一天晚上就是撕心裂肺的争吵,分崩离析的思绪打击出离婚的要求,我清清楚楚的记着一向坚强如铁的父亲带着浓重的哭腔说:“我舍不得你……”顿了顿后才提到我。

那之后母亲一度低谷期,郁郁寡欢,刚开始父亲有意无意的避免接触,当时不懂,现在才知道他那时卑躬屈膝是为不火上浇油,母亲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大部分都是不用说就看的出来,我从未见过父亲那样细致入微。

他们间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也不曾是被人觊觎的神仙伴侣。

父亲和母亲可以笑着笑着就吵起来,每次都是父亲主动服软,第二天做母亲爱吃的菜赔罪,让我聊些好玩的事煽动气氛,还会给我辛苦费。母亲看似没脾气,实则是也生不起气来,总是悄咪咪的问我你爸又给你多少出场费,这小子光给你不给我。

长久以来我就像是穿梭在他们间打探敌情的间谍。

父亲在大大咧咧的时候会清楚的记得母亲随口说想要吃的东西,哪怕这个年长的女孩转眼就忘。

“买的啥啊?”

“你昨儿不是说想吃烤鸭了吗?买了。”

当我从厨房端菜出来时,看着经历岁月洗礼的他们仍依偎在一起时倍感心暖。

母亲在嘻嘻哈哈的时候也会细心帮父亲整理衣服,买药,做好晚饭等父亲回来,哪怕这个年长的男孩总在说菜齁咸不好吃。

“你放多少盐?咋这咸呢。”

“不咸啊,你不是能吃辣吗?”

在我咕嘟咕嘟喝水时,父亲把母亲碗里的辣椒夹走,放过去几片肉,再顺手捞走一颗粥里的红枣,等着母亲发现去“骂”自己。

老一辈有很多现代年轻人否决的顽固不化的思想观念,但他们那日益加深的爱情却是现在少之又少的奇迹。

在网络迅速发展的这个社会里,一段恋情的坟墓就是黑名单,而在那个车马慢,书信远的年代里,怎会有那么多的选择和分歧,认定了便是要厮守一生。

现如今什么都快了,爱情也快了,匆匆忙忙的走过,没有细细与心上人携手体会爱情回味时的甘甜。那些老掉牙的情话,在父母的眼里可能是这辈子都不好意思说出嘴,只能埋藏在心里,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爱意。

新新人类的思想普遍像是猜谜游戏,你猜我怎么想的?我不是表面意思是深层意思,你不懂我就是不爱我,你还说要给我未来的。

而在那春日暖阳迎面的年代里,一把花生一瓶饮料就能坐在小山坡谈天说地到黑夜,拍拍土回家吃饭前还不忘来句最朴素的道别。

前者后者都是爱情,但并不代表经历的越多越快就会遇到更好的,相比之下细水流长的相处则更为稳定值得,欲速则不达。

爱情本就是两个人的事,一个快了,另一个跟不上,一个慢了,另一个进度退不回来,携手共进退,不紧不慢,踏实走,爱自己的人哪怕跟着你原地兜圈子也只会勾你鼻子笑你笨,而不是走着走着就不见了,连句道别也没有。

这份两个人间所创造出的宝物的原本模样不就是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辈子我陪你慢慢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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