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叫唐依依,今年24岁,别看我年纪轻轻,我已经是一家画廊和一家书店的老板。要知道A是在国内可是一线大城市,特别是这两家店位于繁华的的经济中心。
你要是问我,为何如此年轻有为,我可没这个本事。
我的一切美好的物质基础,都来自我父亲的遗产,他说这是他对我愧疚的表示。
我欣然接受,可是我不知道能不能原谅他,曾经犯下的无比卑劣的错误。
这个错误像是捅进我心里的一把刀,时间留下了无比狰狞的疤痕。
这件事要从我的童年说起,也许是因为年幼无知才导致这一切卑劣的开始。
2
我从出生,就没见过母亲。后来我爸告诉我,她跟着别的男人跑了,因为他没有钱。而我是他们俩一时冲动犯下的错。
但是这并不妨碍我的父亲爱我,因为当时只有我和他相依为命。
我爸是个大画家,他画的特别好,出神入化,这是当时语文课上学习的成语,回到家后我就是这么称赞他的。
他用手顺了顺飘逸的长发,告诉我,你妈也是这么说的,可是她还是跟那个有钱的男人跑了。我问他为什么我们没有钱,他说我追求的是艺术,如果艺术用金钱来衡量那就不是艺术了。
我挠了挠头不明白他说的意思。我告诉他明天要交书费,两百块钱。父亲放下手中的笔抱起我说,你先给你们老师说我在外地出差,我暂时寄宿在对门邻居家,不好要钱的。
直到小学四年级的一个儿童节,那时我最要好的一个朋友,他的父母带我一起去吃了肯德基,我才明白,原来我是个穷人,因为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3
在我上五年级的时候,我爸终于宣布自己破产,他把爷爷奶奶留给他最后的积蓄也用光了。
无奈之下,他把我送去小姑家,说是让我和小姑联系联系感情。直到五年级我才知道我还有两个姑姑和一个叔叔,还和我爸有联系的只有小姑。
小姑家很大,房子多的像个迷宫,我甚至害怕没有他们的指引我出不了家门。
听说我姑父是个大老板,我跑去问姑父是不是以后我可以天天吃肯德基啦。他把我抱起来放在他的腿上,抓着我的手慈祥的对我说,你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我来小姑家第二个月,有天我发现小姑肚子变大了,我指着她的肚子问是不是吃了许多汉堡,她摸着我的头告诉我,我要有小弟弟啦。我高兴的手舞足蹈,终于有人可以陪我一起玩啦。
我以为在我11岁这一年,就像站在人生的岔路口一样,我会变得越来越好,越来越幸福。可是,命运却把我推向另一边。
那时候我还不明白在小姑孕期五个月的时候,姑父为什么会给我喝好喝的果汁,喝完我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再醒来,我被下体撕心裂肺的疼痛惊醒,我以为我病了,我跑去找小姑告诉她我尿尿的地方很痛。也许是因为身体不适,我并没有在意小姑悄悄拭去的眼泪。她告诉我睡一觉明天就好了,等下姑父会带好吃的给我。
4
小姑给我生了个小弟弟,因为家里多了新成员,小姑没有更多精力照顾我了。
父亲来的时候,衣着光鲜,飘逸的长发束于脑后。他满面春光的告诉我,他的艺术终于有人赏识,他就要名扬天下,这全都是我的功劳。我问他为什么是我的功劳,他笑的眼睛快要眯成一条缝,他蹲下来抱着我说,是我给在小姑家很乖,没有给他添任何麻烦,他才得以找到创作灵感。我拉着我爸的手,告诉他能帮到他我很高兴。
佛学讲前因后果,因是能生,果为所生。早熟的我升初中后情窦初开。我心怡的对象张楚是个狂野的男孩,我为他桀骜不驯的性格所着迷。
没多久我们便初尝禁果,可是张楚从我身上翻起来时,他点着一根香烟,对我说,你他妈骗我,这是你的第一次?可是我却没见红。
懵懂的我第一次还需要见红。从那之后他就渐渐远离我,说是远离倒不如说另寻新欢。
5
所有的事情不管有多曲折离奇,终究会走向结尾。
就是在那个夜晚,本来被我爸安排素描练习的我,因为失恋伤心难过无法静心画画。走到家门口的我,听到姑父和我爸相谈甚欢,偏偏就在开门之际,我听到了藏在一切美好下罪恶的真相。
我知道了为什么初夜要见红,我知道了为什么和张楚的第一次我没有见红,因为我被亲生父亲当作礼物送给了我的亲姑父。饥渴难耐的姑父在小姑怀胎五月之时爬上了我的床。做为回馈,姑父资助我爸请了名师开起了画廊。之后我爸平步青云,现在已然是电视节目的新宠,大学里的教授。
那一刻我像是被人推入黑暗的深渊,凶手就是我爸。
6
自打我知道自己是多么肮脏下贱,我就开始自暴自弃,带着叛逆迎来了本该美好的青春期。
头发剃成毛寸,纹身、耳钉、唇钉、鼻钉。我几乎不和卑鄙的父亲说话,即使开口也只是要钱,因为他现在有钱,他是靠我换来的金钱与荣誉。
看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的笑声越发的冷了。我恨他,恨他伪善的关心,恨他站在台上卖画时眼中流露出艺术家的气质,那一切不过是肮脏卑鄙交易下的艺术。
我在网上搜索怎么样凭借弱小的身体杀了比自己强壮的人,我也想过举报虚伪恶心的姑父和父亲,可是转念一想,那又有什么用呢?陈年旧事,无人相信不说很有可能自己也会站在舆论的风口浪尖。
7
我终于想出我怎么养可以杀了那个禽兽,我的姑父。
我摘去首饰,换上素衣,打扮的亭亭玉立出现在姑父面前。我告诉他我有事想找他,希望能去清静的地方谈谈,他交代完手里的事,开车带我去往他江边的别墅。路上几番叫谈,我趁他说话出神时突然扭动了方向盘。是的我要和他同归于尽,车子冲出围栏跌进滚滚江水。
也许上天眷顾我,我被过往的船只救起,而姑父因为体型肥胖卡在车内,等到救出水面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事后所有人问我事情的经过,我一口咬死,姑父要送我一个礼物在江边的别墅,路上方向失灵我们一起跌入江里。大家都信以为真,没有人怀疑我这个一起跌入江水的遇难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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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弑父,我挣扎煎熬了好久。毕竟是他给了我生命,我也没有在他穷困潦倒的时候饿死。可是他的罪过不能饶恕。
正当我绞尽脑汁的时候,上帝再一次证明他的存在是惩恶扬善的。
我爸长期用的一种颜料让他患上了白血病,几经治疗,最终他选择了放弃。临终前他告诉我,他最对不起的是我,他之所以放弃治疗是不想支付昂贵的医疗费用,对他来说只是生命延长几天或者几个钟头而已。他不想花光所有积蓄,让我饱受疾苦。他艺术家的执念也败给了一日三餐。
最后,我继承了我爸所有的遗产,临终前他用泪水做了最后的解释以及未曾开口的愧疚和悔意。
可是,心里这道经过岁月雕琢,老旧而丑陋的伤疤永远不能抹去,我应该原谅我的父亲吗?
无戒写作训练营第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