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是一间移走的房 钥匙在昨夜的锁孔变凉 你数壁纸的藤蔓缠绕成床 忽然有碎羽拍打玻璃窗 有人反复演练临别的船票 有人给影子上釉彩的釉彩 有人拆解钟...
当薄暮垂落它铅灰的眼帘, 暗处便浮起游移的银晕—— 那是不肯安枕的羽族,在测量 每道岑寂的间距。 它用颤音划开天鹅绒的裂缝, 将整个胸腔抵在荆棘...
一 傍晚把最后一缕霞光 折进青瓦的罅隙, 像老裁缝把金线 缝进褪色的棉袍。 巷口的梧桐开始掉叶子, 一片,两片, 落在石板上—— 声音轻得像谁把...
滴答,滴答,这更漏漫漶的银针, 将青瓦绣成一张陈诉状。 墨晕是年久失察的邮戳, 水痕沿天窗蜿蜒而下—— 每道裂璺都在指认 深锁于陶瓮的证词。 我...
万家灯火浮起的院落, 是琥珀里安睡的果核。 游子行囊渐积满霜粒, 总朝着最烫的地址,漂泊。 安静的街道垂下影廊, 把足音酿作陈年醴酪。 银杏替每...
拂晓的刻度线 浮在槐叶颤动的末梢 它把鸣叫织成湿润的密码 每个音节都结着薄雾 从山谷垂向晾晒夏衣的竹竿 草茎承接夜露的银币 忽然碎成光的涟漪 那...
《宵夜》 墨色浸透纸窗, 有未完成的信在案头, 低垂的腕。 灯花瘦出折光, 往事的碎瓷, 在回廊深处,暗地滋生。 谁在子时调弦, 把断续的泠响,...
白昼铺开它巨幅的釉彩, 我俯在十楼的寂静里,辨认 游云如何将群峦煮成青茶。 突然有什么被天空赦免了, 是银翅切开丝绸的嘶响, 是气流托起的蓬松的...
起初是藤蔓里蜷曲的食指, 在毛茸茸的晨光中练习伸直。 当绿脊椎还裹着霜的襁褓, 酸涩的月亮正朝它侧过身来, 用潮润的脐带缠住第五个节气。 膨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