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了整个夏天的眼睛, 苏醒于细雨蒙蒙的清晨。 柔软的身体与挺立的下体, 褪去混合着松香的睡衣, 像极了我诗中所写阵亡的士兵。 雨把葬礼推迟到明天,我还有时间 舔舐手臂竖立起...

沉睡了整个夏天的眼睛, 苏醒于细雨蒙蒙的清晨。 柔软的身体与挺立的下体, 褪去混合着松香的睡衣, 像极了我诗中所写阵亡的士兵。 雨把葬礼推迟到明天,我还有时间 舔舐手臂竖立起...
现在就走, 我们之间的连线, 崩作尖锐的碎片。 她,整理成团, 我,再度弄散。 白天与黑夜之间的缝隙, 还会剩下些什么? 虫子无言地入睡, 摇晃着羊毛般的梦。 所有愤怒的预言...
在我朝拜的路途中, 不经意,还是说必然, 又一次路过潮汐森林的边缘, 那里有被阿兰遗弃的土房。 忽然落下的一场雨, 打湿了纷扬的夏日之尘, 石头和泥土记不起往年的同一场雨。 ...
变化,什么? 你承认吗? 人还是物,值得思考呢! 一颗沉默的树在说话。 三十岁,我的职业是自由。 妻子说,我的面色变得真快, 脑子还滞留在喧嚣浑噩的青春泥沼。 指尖轻轻摩挲颊...
傍晚 一阵风,卷着碎云掠过 卷走薄暮 春的裙裾也褪成背影 一秒的电闪 裂帛似的一瞬 劈开夜空 盛夏已炸开浆果 嘀嗒嘀嗒 白日盹了一小时 似乎有点短 短得像没捏稳的沙 今晚如何...
又一只黑鸟,在初夏现身 似强劲的段落 站立在灶台边缘。 如十年前那只一样 屋顶掉落的瓦片,击中翅膀 淹死在井底的雨里。 井水在喉咙深处沸腾 锈迹正从我的声带剥落。 虫子的身体...
伤心的人 习惯将欢喜倒入杯中 与酒水,咖啡 和一切有颜色的、有味道的 液体交融 麻木的唇机械地吮吸 欢喜顺着喉咙滑落 身体如杯中的液体 轻盈地旋转、舞动 狂欢的节奏 将悲伤推...
愤怒是一个不招人喜欢的男人 对于大多数人的审美来说 他身材臃肿,脑袋很大,眼睛却很小 妻子却很独爱这一款 每隔一段时间都想着怎么使其现形 例如将裹满鼻涕的纸扔在我的书上 我脸...
好一个梦 沉 又重 以至于 在梦里好几次 以为自己已然醒来 却伸展不了肢体 以至于 真正醒来后 以为自己还游荡在梦里 四处拳打脚踢 好一个梦 重 又沉 梦的场景: 女人的身体...
风暴席卷后的街道,时间如堵塞沟渠的水, 淹没了那些忘记名字或 很久也没有人喊出名字的人。 日子、账单和疲惫的身体,依然在每天经过的拐角处 徒劳地等待着你。 一束温顺的光,从朦...
1 行星的咆哮声, 从夜空的深处浮现。 古老的词语, 从床尾的角落淌出。 午夜过后, 雨水由此开始。 一辆卡车撞向桥墩, 巨响飞速穿过城市。 电线杆是路的警卫, 树的荫翳遮住...
河水上涨, 虫子的呼吸声在晨光中鸣响。 风在呻吟, 疾速掠过岸边的巨石。 我坐在河滩, 注视着人类的谈笑嬉戏。 有人审慎严谨,有人满怀激情, 他们维持了整整一天。 河滩渐空,...
汗水浸湿了她的胸部 顺着双峰流入低谷 形成了一个小水洼 我用舌尖在上面写诗 她痒得坐了起来 当床铺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我写的字就消失 在她腹部的褶皱里
我的生活什么都不缺 但找不到出路 河里的鱼不缺水 但还是上了我的餐桌 我吃不到 住在山里的鱼 但有住在山里的人 为它找到出路
自三岁发现我与女孩不同 我总幻想自己只是伪装成男孩 如今有了自己的女儿 我还是幻想自己只是伪装成父亲
复杂的情愫潜伏在这暗夜, 人与自然的风在此刻交融。 星光在对面山坡坠落, 不小心点燃了树梢上的鸟窝。 被黑色油漆染过的双手, 在桌面与额头之间的空间比划。 万个词语在心里重组...
从习酒飞来的黑云,带着雨和雷电, 压抑和思念笼罩了两河口。 动力中心的蒸汽飞升成雾, 保护着二郎的山头。 回家的路还有六十多个日夜, 我把所有的情绪丢入赤水河, 我把所有的情...
有着声音的风 顺着河谷穿梭 拍打着赤水河 对面的山坡上 哀悼的人们 点燃了松枝 鞭炮燃起来了 听不见 雨的声音 我想捻起河水 但水滴从指尖滑落 润湿了火星
我看见 在你眼睛的裂隙里 光被团成云的形状 照亮裹着毛衣的路人 风在他的头顶盘旋 托举着夜晚
年前上路出游 驾车在昏暗的雾中 我轻微侧头,看见 你鼻尖上的雀斑 闪烁着微弱的光 映射在前挡风玻璃的裂痕处 前车的尾灯忽近忽远 飘逸的光 在风影中移动 将我们从黄昏携带到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