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宫里来人了,宣您和姑娘入宫。”
才一进王府,吴不愁就迎了上来。
吴不愁眼睛贼溜溜地,他附在司瑞耳边说:“我帮您问过了,宣姑娘入宫,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司瑞微微皱眉,回头暼了眼在他背上睡熟了的安恬。
“姑娘这是怎么了?”
吴不愁见司瑞将自己的披风盖在安恬身上,宽大的帽子遮住了她的脸。
“方才遇刺,姑娘受了惊吓,病倒了,怕过了病气给皇后娘娘,你就这么回那宫人,其余的,我去说。”
司瑞没朝正堂去,而是先背着安恬回了卧房。
府里的人早就得了王爷要回来的消息,早就将王府打扫得焕然一新。
司瑞将安恬放下,捏了捏她睡得粉扑扑的小脸。
“嗯。”
安恬迷迷糊糊地应了声,翻了个身,侧着身缩成了只虾米。
司瑞把石头唤来:“骆清河呢?叫他来给姑娘请脉。”
司瑞将床幔放下,声音轻柔,怕吵醒了安恬。
石头跟着一同走出去,他将门缓缓出去,低声嘟囔了句:“这气色不是挺好的吗?”
他没有看到,房门竟然无风自动,有什么顺着门缝溜了进去。
安恬睡得不沉,她不是困,只是有些劳累。
所以当她嗅到一丝陌生的气息时,立刻清醒过来,睁开眼,警觉得坐起来,环顾着这间不算陌生的房间。
“你是谁?”
安恬决定先打破沉默,反正这人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她吗?
“呵呵。”
对方轻松的笑意,却叫安恬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声音,正是那个扬言要抓她的人。
安恬的手下意识地握成了拳头,鬓边的发被撩起,安恬猛地甩头躲开。
“别碰我!”
安恬从袖中拔出一把匕首,却茫然的不知应该朝哪里挥出去。
她虽然能窥探声音,却没有透视眼的能力。
“呵呵。”
男人的笑意更深了,似乎对于安恬这样的反应,感到很有趣。
“恬儿……”
“不许你这么叫我!”
安恬手腕突然一痛,冰冷的触感叫她的手瞬间失去了力气,匕首掉了下来。
下一刻,安恬的手腕被高高举过了头顶,而她的脖子上也被那冰冷的无形的手钳住,她的头顶着床板,被勒得几乎窒息。
安恬惊恐地想要喊,无奈嗓子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她的耳畔传来那人冰冷的呼吸。
“你以为,你逃到京城,我就抓不住你了?”
安恬艰难地吐了几个字:“南……国师?”
“你知道了?”
男人微微松了手劲儿,他低低地笑,“呵呵,真不好玩儿。这样,就不神秘了呀!恬……儿……”
他还故意把最后的两个字拉长了声音,带着轻挑的语气。
“既然知道了,就为我做件事。”
真不要脸!我凭什么帮你!
安恬猛翻白眼,用力挣了挣,手中蓄力,红光乍起,将箍着自己的两只手弹开了。
“嘶!”
男人吃痛,“你长本事了?看来你最近有好好地修炼呢!”
安恬抓起匕首甩了出去,正是朝着男人说话的方向而去。
“砰!”
匕首扎到了房门上,正巧另半扇门被打开,骆清河一脚还没踏进去,就被射过来的匕首吓得一哆嗦。
“我说姑娘,就算你不待见我,也不能杀了我泄愤吧?等着我救死扶伤的,可不止你一个!”
“出去!”
安恬朝着骆清河吼道。
骆清河却根本没听,提着药箱就走进来了。
安恬惊恐地看着骆清河将药箱放下了,她能感觉到,那股令她汗毛直竖的气息,已经离开了。
“咳咳!”
安恬这才咳嗽出声,喉间竟有腥甜涌了出来。
“呦!不至于吧!看见我就气急攻心了?”
骆清河半开玩笑地走过来,拍了拍床板。
“孩子,听话,好好的,让骆叔叔给你诊脉。”
按年龄来说,安恬唤骆清河一声叔叔倒没什么。
只是这一声“孩子”叫安恬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长大过,好像她还是当年那个五岁的小女孩儿。
再联想到今日司瑞也把她当小孩儿这事,安恬更生气了。
安恬拧着眉,两股气在心里一涌,安恬觉得心口憋闷,喉咙有什么东西堵着难受,她再一咳嗽,真的吐了口血出来。
骆清河愣住了:“姑娘,你受伤了?”
他这才看到,安恬的手腕和脖子上,有青紫的手指印。
“这!”
骆清河不知怎么了,就想到了刚才冷着脸出门的司瑞。
这俩人,是吵架了?还是……
骆清河把自己想歪了十万八千里的思绪抽回来,扶着安恬躺下。
“祖宗!你最好没事儿!”
安恬眼前发黑,听不清骆清河有在抱怨什么了。
她现在惊魂未定,脑子里都是那个什么国师可怖的声音。
他为什么就这么阴魂不散!
他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