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了，那我干脆就不要说相信了，我说“我以为”不就得了？我为什么不说“我以为”有个麻烦，因为有时候这个相信的对象或者命题就是信念，我如果说相信的话，它和信念这两个中文的表达之间的联系是非常明显的。在英文里面的believe和belief这两个词之间也是有很明显的联系的，第一个作为动词的believe，第二个作为名词的belief。但是如果我把这里全部翻译成“以为”的话可就麻烦了，以为是个动词，它没办法名词化，以为不是名词，“你的以为”“我的以为”，这个汉语不通，所以我就不得不使用“相信” 了。

中国传统文化对知识不够重视

对于知识问题的讨论是相当重要的，我在这里就必须要指出，知识论的问题在我们中国的学术界，只是这几年才热起来的，热起来也主要是因为有很多海归的学者从西方回来了，看洋人也讨论这问题，我们就跟着讨论了。

咱们的文化里面对知识这种事情不是很重视，你想想看庄子的言论，什么“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他对于知识和非知识之间的区别都不是太在乎。当然孔子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他还是比较重视知识的，但是总的来说，孔子所说的这个知识，和我们今天所说的知识还是有点小分别。孔子更关心的是我们怎么了解做人的道理，是在讨论一类特殊的知识，我们把它叫道德知识——怎么做圣人，怎么做君子。